距離錄制大棚幾百米外,“醉仙酒家”餐廳。
二樓包廂里。
俞月暈喘著氣走進包廂,拉開竹椅后小腿突然一軟,屁股擦著椅邊“嗖”地下墜。
被身后的任疏郁眼疾手快揪住后頸。
穩穩揪到椅子上。
后頸捏麻的俞月暈在罵人與打人中糾結了兩秒。
選擇了知恩圖報“還是兄弟靠譜”
任疏郁誠懇“別出事,不然我是第一嫌疑人。”
俞月暈“這就是你在我脖子上留犯罪線索的原因”
任疏郁低笑了聲,在一旁衣架上優雅地掛起黑色西裝外套,將白襯衫袖子向上挽起一個弧度,才拉開椅子坐下。
然后慢條斯理拆開餐具包裝,用熱茶燙了遍碗筷,又給兩人的茶杯斟滿茶水。
俞月暈幽幽看了眼茶杯“像極了剛剛錄節目時,我光頭上辛勤的汗水。”
剛準備端起茶杯的任疏郁
默默把茶杯推遠了些。
想起剛剛的事情,他若有所思“謝之驕什么背景”
窗外的秋風拂過俞月暈并不存在的頭發,他憂郁地長嘆一聲
“你連這都不知道”
“也是,憑借咱任影帝的家世和實力,在圈子里自然可以像木馬一樣360度旋轉著走,什么背景的藝人都不用怕”
任疏郁被迫想象了一下像木馬一樣旋轉著走的畫面。
不太美觀。
指節重重敲了敲桌面“說重點。”
俞月暈一口干了茶
“謝之驕他爸,華貿科技總裁咱們這檔綜藝最大的贊助商金主爸爸”
“我不阻止謝之驕,真不是想故意為難陸老師。實在是剛開始錄節目,不想這么快就和謝家杠上。”
任疏郁抬眼,深邃的視線落在俞月暈的光頭上,若有所思
“怪不得早禿。”
俞月暈“嗯”
任疏郁“總是跪爸爸,重力吸引,容易掉發。”
俞月暈瞬間炸了
“我才沒有總是跪你又不是沒看到,人陸老師自己也同意了”
“人家公司正好想搞人設轉型,給藝人打造上進人設,我這也是給他機會”
“而且特么的工資還x3了,最后大冤種不還是我大冤種是我大冤種”
服務員小哥突然推開包廂門。
空氣中回蕩著“大冤種”的余音。
小哥豎了豎耳朵。
看見面前兩人都雙唇緊閉。
想必應該是聽錯了。
他端上來一個熱氣騰騰的魚頭火鍋,走近看清任疏郁的臉后,愣了下。
然后結結巴巴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張菜單。
問能不能簽個名。
任疏郁溫和地點了點頭,在“紅燒魚頭”上方簽了自己的大名。
等服務員離開,他又接起方才的話頭
“就算是人設,上進努力,也比驕縱無禮好得多。”
俞月暈張了張嘴。
嘴里有魚刺。
又閉上。
過了兩分鐘才延遲憤怒
“說這么好聽那你剛剛怎么不上進一點,上去競選個導游”
“”任疏郁垂下眼,默默吃了口魚,才誠懇道,“蔣修沒提前通知我有這個環節,沒準備。”
俞月暈冷哼了聲“你這借口,陸老師八百年前就用過了”
“是么”任疏郁毫不在意地笑了下,“看來我和陸老師怪有默契。”
又補了句“是想他所想,同心一意。”
俞月暈“不要讓我再聽到這些詞”
等兩人吃完飯再回到錄制大棚,奇怪地發現,幾乎所有工作人員,都擠在化妝臺附近。
“讓開讓開不要造成交通堵塞。”
俞導試圖發揮導演的威嚴,但很快事實證明導演沒有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