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陽光并不濃烈,地面忽明忽暗的。
老城區里,一家紅字招牌、布置古舊的餐廳里,風鈴搖晃出陽光的碎影。吧臺處熱鬧地坐滿了交談的中年人,是這里每日的常客。
大廳里正式吃飯的,只坐了一桌客人。
“痛痛痛痛痛”謝之驕雙腿岔開橫跨在長條板凳上,軟趴趴地把額頭抵在桌面上,湊到陸嵐汀手邊,嘴上可憐兮兮地哼唧著。
陸嵐汀用棉簽沾了些碘伏,在他額頭擦傷處無語地畫圈圈“先動手的是你。”
“但受傷的也是我蕭顏下手超級兇我根本就沒使力。”謝之驕不樂意了,噘著嘴朝桌對面的蕭顏努了努。
陸嵐汀“哦,那說明你是個菜雞。”
“”謝之驕捂住心口“啊,更痛痛了”
陸嵐汀“拜托,你受傷的是頭”
謝之驕忽然抬起頭,眨了眨眼“你叫聲哥哥我就不疼了。”
陸嵐汀“哥巫、恩”
“我來吧。”
任疏郁終于無法忍受,擦干凈手,從陸嵐汀手上奪過棉簽。
“你坐我那去,先吃飯。”
陸嵐汀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乖巧地點了點頭,挪到了另一側的座位上。
任疏郁拿著棉簽面對著謝之驕,笑了兩聲“呵呵,需要我叫聲哥哥你聽么”
謝之驕在那陰陽怪氣的笑聲下渾身一激靈,迅速坐直身子,一把抓住桌上的軟膏“哈哈,我突然覺得我痊愈了。別說這藥還真有用。”
任疏郁聲音冷淡“這藥還沒涂。”
謝之驕“”
一旁,陸嵐汀指著面前干凈的盤子里幾只剝好的大蝦,發出疑惑“這些是”
任疏郁自然地揮了揮手“我剝完又覺得有點飽,你吃吧。”
天下掉剝好的蝦仁陸嵐汀開心起來,“嗷嗚”一口一個。
正在辛勤剝蝦的郭浪聽見他們的對話,眼睛一亮,蠢蠢欲動地伸出爪子想去任疏郁的盤子里撈剝好的蝦。
卻被宋言拙“啪”地打在手背上。
“你干什么”郭浪吃痛地收回爪子。
“吃影帝剝的蝦,小心拉肚子。”宋言拙瞪了他一眼,小聲警告。
“那陸老師怎么能吃”郭浪質疑。
宋言拙“那能一樣嗎那陸嵐汀和影帝說不定以后是一家人。”
最后三個字他是咬著郭浪的耳朵很輕很輕說出的,還帶著嬉笑,卻看見面前的人瞬間睜大雙眼
“你的意思是,他倆其實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宋言拙怒瞪著他,“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和你們不磕c的人簡直沒話說
“原來如此”郭浪若有所思。
吃了個半飽后,陸嵐汀挪動到蕭顏身邊,關切地問“蕭老師,剛剛有哪里受
傷嗎”
方才等這兩個人終于打完架走出樹叢,他們只看到謝之驕一瘸一拐、頭上掛彩,而蕭顏就跟沒事人一樣。
蕭顏搖頭,勾起嘴角“我柔術黑帶,他傷不到我。”
“好酷。”陸嵐汀嘴角還咬著任疏郁“太撐吃不下”的新鮮大蝦,眼里疑惑,“所以你們到底為什么打架”
蕭顏眼底劃過一絲冷笑,俯在陸嵐汀耳邊輕聲
“謝之驕太愛我了,但我由于是1,一直對他不理不睬。”
“他看到我和你這么親密,醋意大發受不了,一沖動就想強行撲倒我,結果沒想到,被我就地正法。”
陸嵐汀倒吸了一口冷氣
怪不得謝之驕會大喊“放開他”。
天,他這么辛苦避讓,怎么還是不小心惹到主角攻了
用過午餐,他們繼續往下一棟“蜂巢”主題建筑行進。
這棟建筑四面用透明玻璃墻圍起,墻內用深黃色的石材搭建起了千瘡百孔的巨型蜂窩,每個蜂窩都是不同的住宅房間,以旋轉階梯相連。
在蕭顏中午說了那段話后,陸嵐汀一直心神不寧、憂心忡忡。
因此當嘉賓分散在蜂窩內的不同洞穴中穿行時,他找了個機會,偷偷靠近謝之驕“喂”
謝之驕頂著紅腫的額頭回頭。
雖然很搞笑,但陸嵐汀頑強忍住沒笑。
倒也不難,只要想一想自己被全網封殺賣淀粉腸,就笑不出來了。
“關于那張明信片我想先問你一個問題。”
他剛說出口前幾個字,就見謝之驕瞬間滿眼都是小星星,一閃一閃放光明。
于是他緩緩確認“那個,你一般屬性是”
謝之驕脫口而出“本少爺當然是1”
唉,陸嵐汀瞬時充滿了同情,語氣柔和了下來“那我想給你一個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