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可以幫你處理一些東西。”說。
他伸出銀色的機械爪,從裴染的大背包里掏出一只圓形的金屬罐頭,用爪尖固定住,另一只爪子咔嚓一下,扯掉罐頭外面圍著的一圈印著字和圖案的商標紙,扔到旁邊。
很自覺,自始至終都保持著鏡頭的方向,一眼都不往裴染那邊瞧。
不過他還是能看見她伸過來的胳膊。
她穿著件黑色的長袖貼身內衣,質地很薄,在這種天氣里,毫無疑問會覺得冷。
又利落地剝了一個罐頭皮,腦中判斷她正在翻包,一定是在找剪刀,打算剪掉衣物上帶有文字的標簽,這樣就能把厚衣服重新穿起來了。
裴染的手從背包里拿出來了,握著的卻不是剪刀,而是一把小水果刀。
的視野忽然一晃,被人拎著頭頂的繩子,拎起來了。
猝不及防地被她撈起來,他的折疊臂還舉著罐頭,動作凝固在空中。
裴染拎過金屬球,三下五除二,就把球身上白色的漆字“dod”刮干凈了。
她又掰開他的鐵皮,把水果刀伸進去。
幸好他是只軍用球,內部的各種部件上都沒有商標,只有個別的幾個部件上有字,是些編號。
有的是貼紙,連刮帶撕可以弄掉,有的是印上去的,一刮就沒。
安靜地等她處理完,才說“謝謝。”
“不客氣。”
裴染放下他,這才從背包里找出剪刀,起身拎過搭在車門上的短大衣,三兩下剪掉領標和側邊的水洗標。
圍巾和衛衣也如法炮制。還有鞋。
鞋舌里側,燙著尺碼標,牢牢地貼著揭不下來,裴染干脆用剪刀剪掉。
她又看了看鞋底。還好,鞋底只有一排排凹凸的紋路,沒有注塑出鞋碼。
裴染全部處理完,又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連扎馬尾的發圈都看過了,確認身上確實再沒有任何文字,才算放心,重新穿好衣服。
短大衣的口袋里還裝著東西
上次用綠光變出來的一小片藥盒碎片,還有式歌冶的黑皮本子。
她把碎紙片扔掉,翻開黑皮本子。
本子只畫了二十幾頁,每一頁上都有人倒了大霉。
引擎過熱,掛著備用胎的車子車胎爆開,男女老幼渾身僵直,栽倒下去,或者被迫開口說話,每個人物都面露驚恐,在式歌冶的筆下栩栩如生。
裴染忽然發現一個問題,畫了這么多頁,式歌冶控制其他人的手法卻非常單調,無非就是幾種酸軟,僵直,強迫他們開口說話,然后炸死。
作為一個職業漫畫家,他畫畫早就隨心所欲,手到擒來,想畫什么都可以,卻沒有畫出其他死法。
應該不是他不想,而是還不能。就像她用綠光只能寫出兩個字一樣。
裴染本打算把這些畫過的紙頁全部撕掉,想了想,又改主意了,只剪掉了上面文字的部分。
剛才一被放下,就在繼續進行他剝罐頭皮的工作,就像個天生的流水線作業機器人一樣,他的動作十分迅速,已經做完了,正在忙著給壓縮餅干去除有字的外包裝,
他轉頭看了裴染一眼。
這種文字隨時都會燒起來的時候,她處理的優先級非常明確
她自己的生存和安全排第一,他排在第二,甚至排在她的保暖問題前面,第三才是式歌冶那本很有用的黑皮本子。
很快就發現什么在她心中排在第四位了。
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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