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是鼓氣。
“我知道你想要聽什么,鳴,你不是說以前沒算過嗎那我現在說,以后都算,每一天都算。”程之逸放低聲音,一字一句地說。
程之逸這句話說得很隱晦,回答得是昨天時鳴接他回家的路上那句“什么時候算過”可時鳴的心跳還是不自覺地快了起來,他問“算什么”
“算我的。”程之逸一手勾著他的脖子,抵住他的額頭,又指了指對方的心口認真地說,“你的過錯,內疚,你的頹靡,悲傷,你的一切不美好都算我的,可以嗎”
時鳴聽完這幾句話,低頭輕笑起來。他知道這是他的老師拼勁所學能說出來的最露骨的表白。他站起身來,拉著程之逸走回臥室,關好陽臺的門。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你是老師。”時鳴其實心底歡喜非常,他面對程之逸這種突如其來的表白,雖然分不清是安慰還是真心,但他就是開心。
不得不承認,程之逸要想安慰人,他會把對方的心揉成軟絮捧在手里輕吻,可惜這種少有的時候在往后的很多年只給時鳴。
六年前如果程之逸沒有得抑郁癥,他或許依然會站在講臺上,平等得愛著所有人。
可惜,那股旋風抽離了他所有美好又溫柔的品質。再次痊愈之后,整個人,整個身體,都陷落在冰冷的天地。如果不是磨念著這個人,或者和世界最后的關聯也失去了。
對于不喝藥還可以一夜好夢的程之逸來說,一定是有時鳴在身邊。
第46章亂局01
第二天早上醒來,程之逸看了看身邊沒人。他穿上時鳴的睡袍起床。一出臥室,就看到廚房那人忙碌的身影。
程之逸坐在餐桌前,認真地打量起時鳴。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故意沒穿上衣,只是松松垮垮地系著圍裙,程之逸從側面依然能看得清他的腹肌流線,灰色運動褲的邊沿因為腰身太過緊致,還能看得些許的縫隙。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地收回眼神。時鳴端著早餐出來時,程之逸的臉色已經恢復正常,只有耳朵還紅著。
“你怎么了耳朵那么紅”時鳴端著兩碗水蒸蛋放在餐桌上,隨口問道。
程之逸接了過來搖頭“沒什么,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時鳴把勺子放在他碗里,回答“晨跑回來沖了個澡,怕你醒了餓。你嘗嘗,這些都是我有了晨晨之后學的,之前我一個人的時候懶得做。”
其實一個水蒸蛋看不出多少廚藝,可程之逸還是夸了一聲“不錯”
時鳴滿意地點點頭“得您一句夸獎,我努力的這三年也值了。”
程之逸一開始沒覺得這句話有什么,隨后他回神問“你不會三年每天早上都是水蒸蛋吧”
“是啊晨晨吃了三年的。除了這個,我也不會做其他。”
程之逸覺得時晨才是世界上最愛時鳴的人。兩人互相調侃到這里,又忽然沉默了起來。
這樣的相處對于他們而言,溫馨的有些失真。如果不是案子的原因被牽連在一起,時鳴知道,程之逸還在歐洲,還在他遙遠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