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本來想拿去倒了,可等他端起來回到廚房,站在垃圾桶旁邊后,又遲疑一會兒,轉身拿到微波爐里熱了熱,重新端上餐桌等著時鳴。
臥室里格外專注的人是被一通電話驚的打斷思緒。時鳴拿過手機一看,是嚴宋。
“頭兒,人抓到了,我們看著,你回來審還是我們問”
“你們問,我算半個受害人,我盡量回避。”時鳴說完,才猛地想起喝粥的事,“不和你說了,我先掛了。”
跑出臥室,程之逸已經坐在客廳沙發上看書,穿著睡衣一副居家閑適的樣子“粥,餐桌上,不喝自己倒了。”
“喝,我喝。”時鳴坐著邊喝邊說,“人抓到了,只是明天可能需要你去補個報案材料。”
“嗯。”
“你,你要不還是回我那兒去住”時鳴試探著問,“反正你的東西也都還在我家,主要是你這才來幾天,就遇到這樣的事,今天要是沒我,你走路又低著頭看手機,躲都躲不及。阿逸”
程之逸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時鳴以為自己這個提議“有戲”。
等他的粥都喝完了,程之逸才道“以后別跟著我,別打聽我,集團的案子你走的是你們警方辦案的流程,我用的是我私人的辦法。時警官,我們是殊途,但不同歸。今天你替我擋傷,我從心底并沒有多少感激,我這個人本來就沒有太多人的感情。而且我相信,就算是之前的程之逸,看到你今天的舉動也會生氣。因為我從來不想連累任何人。”
時鳴盯著空了的碗,沒說話。
“更何況,”程之逸的聲音低了幾分,“我身上的污穢太多了,不值得你喜歡。這次失憶,或許就是天意而已,我放過了你。”
時鳴把勺子放回碗里,清脆的聲音在此刻略顯突兀,他站起身來,端起空碗要送回廚房。
“這些話,我聽了無數遍了。到底是不是天意,是我說了算,不是老天說了算。”時鳴說得很溫柔,卻帶著不容置否的堅定。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程之逸從溫華回來和自己走在一起,也依然是殊途且不同歸。
兩人都沒提晚上睡覺的問題,程之逸也沒打算讓時鳴半夜離開。等對方從廚房出來,他已經卷著自己的被子和枕頭放在了沙發上。
時鳴愣了。
“你睡我臥室,晚上哪里不適記得喊我。”
時鳴哭笑不得“都是男人你怕什么,再說你身上還有哪里是我沒看過的,做都做了多少回了,現在這樣太矯情了。”他走過去,把程之逸的鋪蓋單手抱起來,“回房睡。”
程之逸看著對方進屋的背影,坐在客廳等了等也還是回了臥室。
一進門,就看到對方坐在床邊,已經脫光了上衣,正背對著自己去看右臂的傷。
程之逸的目光急速地收了回來,見時鳴沒轉身,又不自覺地滑上那緊致的后背,最后落在了后腰的傷疤上,心底某處角落開始不經意地塌陷。
“都被你盯穿了,還沒看夠啊”
程之逸撇了撇嘴角,拉著被子直接側身躺下。
沒有睡衣,時鳴只好這樣光著上半身也躺進了被子里,那太過熟稔的香絲絲縷縷地挑逗著他的神經,他也側過身子盯著對方的后背,側頸還留著之前程之逸自己劃破的疤痕,他看著那處白皙的肌膚,喉間越來越干澀。
程之逸自然感受得到背后灼人的目光,他抬手直接關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