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還是請示了一下領導,征得同意之后,把車鑰匙給了程之逸。
上了車,周衍舟問他“這樣能出去”
“沒有人敢查公務車,查也不敢細查,帶好你的墨鏡,從銅陵高速下,去仰巖。那里畢竟不是天河,警力布控少,我們再坐飛機離開。”
“不能坐飛機,得乘船。”
“為什么”程之逸反問他。
對方冷了一句“我自然有我的安排,你只負責把我送出去。”
“然后呢你放了我你覺得我這樣回去是個什么罪名”程之逸看著后視鏡里的他,笑著說,“別和我說,這就是你的如意算盤,讓我和時鳴反目,他作官,我為賊”
周衍舟的車速很快“那又如何,我管你回去是什么怎么,要不你和我一起出海,去當我的奴隸”
程之逸看向了窗外“即使不跟你出海,我也沒辦法回到天河了。”
周衍舟也盯著他“你放心,我當然會帶著你,我乘坐的還是國內的交通運輸工具,你一不留神又把我捅出去怎么辦”
這句話倒讓他送了口氣。
到達仰巖的一路上十分順利,過檢人員看到公務車的標志基本走個過場。而從仰巖的小港口出海,這里的布控比兩個人想象中的還要松懈。
登上客輪的瞬間,周衍舟看著風波交疊的海面,終于聽到了自由的呼喚。
在茫闊無垠的大海上漂泊,程之逸也不知道所謂的目的地在哪個方向。海浪拍擊著船板,像催著他他體內的藥物迅速發作一般。
疼,刺骨的疼。他對疼痛的忍耐力驚異于常人,可此刻整個人癱軟在逼仄狹小的床上,忍著體內像被蟻蟲蝕骨的疼痛,冷汗把他渾身浸濕,流進胸口還未愈合的穿刺傷里。
距離周衍舟給他注射不明藥物已經過去了六個小時,程之逸終于因為難捱的疼痛昏厥了過去。
時鳴昨天一整天沒有聯系程之逸,霧島失蹤案的幾個受害人家屬都來分局報案,時鳴忙著接報案,直到凌晨才休息。
這天一大早,他起床還沒怎么清醒過來,便從枕頭下摸過手機聯系程之逸,對方的手機一直都是關機狀態,他想起唐燼和他說過的,程之逸喜歡獨處的時候會關機。
時鳴起身給時晨準備早飯,新的一天又這樣開始了。
這一年馬上就要過去了,今天是三十號,明晚是跨年夜。
六年的時間把當年帶著一腔炙熱和赤誠的少年,變成了如今的模樣,回分局的路上,時鳴看著后視鏡里的自己,苦澀地笑了笑。
跨年,他想起大三那個跨年夜,自己也和那天的周衍舟一樣,告訴程之逸很多人會來,希望他也去,但實際上最后只有自己一個人。
唯一不同的是,程之逸默許了這種欺騙,他坐在他對面,沒有往日的冷漠和疏離,舉起酒杯和他認真地說“新年快樂。”
時鳴還記得,這句話說完,夜港上空的煙花照亮了整個天河,相愛的人們在這盛景下接吻,在月色下許愿,祈禱歲歲年年。
當時,時鳴問程之逸“老師,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程之逸看著夜空里朵朵銀花,琉璃色的雙瞳里倒映著幻光,他像囈語一般說“成家。”
時鳴的心一陣酸楚,他那時候還不知道程之逸的遭遇,也不知道這個人的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