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他是化丹修士,在門中的前景也不錯,但要不是今日能來尋真臺,平常他真見不到玄元真人這樣的人物。
畢竟像玄元真人這樣的洞天真人,一個閉關就很多年過去,且即使不閉關,他們居于自己的洞天里,自成一方天地,外人也見不到。
玄元真人坐在九層高臺上,居高臨下,聲音如九天上的雷霆一般,蘊含著威嚴,道“這一屆真傳弟子的晉升日期已經臨近,此事關系到門中傳承”
李文慶聽得專心致志,一字不落。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玄元真人就把他該說的說完,說完之后,也沒停留,法身一起,焰火騰空,回歸自己的洞天。
隨玄元真人離去,尋真臺上的五位元嬰真人小聲交談了一會,也相繼離開,神情都非常凝重。
李文慶跟在后面,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掩住眸中的異色。
作為參會之人,他當然知道為何五位元嬰真人如此。
因為洞天真人玄元真人此來,在尋真臺上大張旗鼓開會,乃告誡諸位“考官”,這一屆的真傳弟子的競爭馬上就要見分曉。行百里者半九十,不到最后結局出來,一定不能松懈。
同時也是告訴所有人,每一屆內門弟子晉升真傳之事,實在是萬眾矚目,牽扯甚廣,必須公平公正公開,不允許出一丁點的錯。
真有差池的話,就是他們五個“考官”,五個在真一宗位高權重的真人,都會受到嚴懲。
李文慶深吸一口氣,背后的丹煞之氣展開,如風而動。
據他所知,向來沒人敢違背門規在真傳晉升之事上做手腳。可即使如此,玄元真人也是從洞天中出來,召集諸位“考官”,連番強調,有防微杜漸之心。
真傳弟子,實在太重要,太關鍵了。
李文慶想著事,回到自己的住處。
在里面,桌案書架齊備,高幾上瓶花散發淡淡幽香,他在青銅寶盞上挑了一下燈焰,撲簌簌的燈花跳著,把四下照出一片明凈。
他坐了下來,拿起案上的一卷玉冊,翻看里面的內容。他眸光幽深,盯著上面一個個的名字,不知道到底誰能笑到最后,成為門中這一屆三位真傳之一。
看著看著,不知不覺間,李文慶把目光停在一個名字上,一動不動,面上滿是沉思。
無他,實在是比起其他人,這一位最近在門中的聲勢最大,讓人忍不住矚目。
更何況,他雖暫時位居榜首,看上去晉升真傳的希望最大,但在功德一項上比起其他競爭對手,短板又極突出。
隱隱的,有一種劍走偏鋒,和其他人不同。
這樣的“異類”,比正統的真傳弟子競爭者要更引人關注。
“難。”
李文慶本來就在功德院中任職,只一想,就發現,周青要補上功德這一塊短板,真的太難太難了。
畢竟離宗門裁定真傳的期限越來越近,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給周青一步步積累功德。
“除非,”
李文慶想到一個可能,旋即笑了笑,不太可能。
周青再厲害,也只是一介煉氣境界的修士,剛入凝魂不久,又在宗門之中,如何能立下那種大功
不可能,不可能的。
李文慶又坐了一會,收到一封傳信,于是起身,收拾妥當,前往功德院,進行換班。
功德院,內殿里,剛進去,就有大片大片的金光撲了過來,把整個人染成金燦燦的。
原來內殿之中,豎起一根根的銅柱,每一根上都密布金色的花紋,撲簌簌作響。
在銅柱的中央,隆起高臺,上面擺放玉幾,玉幾之后,木榻之上,端坐一個中年人一身丹煞之氣升騰,如龍如虎,發出呼嘯之音。
“杜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