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師們走南闖北,干的是刀頭砥血的營生。和金京商家,多數很熟。對金京的上流社會,也知道的頗多。
“知道么,昌祚侯上個月取了一房小妾,據說是剛剛賣到秦淮河上的小娘子,還沒**兒。”男人,在一起,少不了聊這些事兒。
“昌祚侯都多大歲數了?要我看啊,他這小妾,保不齊是給他孫子取的。聽說那小子手腳不干凈。”
“昌祚侯的兒子死的早,就這么一個孫子,獨苗兒,有些事兒,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嗯嗯,肥水不流外人田么……”
“哈哈……”
男人,自古至今,果然還是一個樣子。
昌祚侯,是跟著朱元璋開國時候就傳下來的爵位。
現如今的侯爺姓方,而他們口中的小侯爺叫做方士昌,是典型的紈绔惡少。
眾人一提到方士昌,不免羅列了許多方士昌的惡性。
這小子倒是個全才,從小偷小摸到強買強賣,從欺壓良善到強搶民女,都做過一些。
甚至身上還有命案。
無奈家大業大,還有祖上留下的免死金牌,丹書鐵券,竟然讓他一直逍遙法外,成了金京城一大害。
當然,還有許多富家公子,都跟在方士昌后面,當做鷹犬走狗,一派風云際會的相兒。
“他奶奶的,有時候真的想給這些惡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解了。可是還有老婆孩子要養,沒招兒啊!”高大壯喝了一口酒,拍案說道。
燕九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這個總鏢頭。
公羊真則端起酒杯,笑呵呵的說道:“高鏢頭有這樣的任俠胸懷,值得敬一杯。”
高大壯端起碗,和公羊真撞了一下,說道:“慚愧慚愧。”
“老高,你慚愧什么?”一個略有酒氣的鏢師說道:“真的你捅死了這些惡少,還不是全家倒霉?”
“是啊,哪一家朱門之后,沒有一個武道高手存在。別的不說,就說方家,那背后是一個先天高手坐鎮。”
“先天高手,知道不?打咱們總鏢頭都只用一根手指頭。在金京,誰敢招惹他們家的人?”醉眼朦朧的鏢師搖頭,喝了一口酒。
顯然,他對這個方家也看不上眼。
另外一邊,一個鏢師嗤笑一聲說道:“要說能惹得起他們方家的,金京城有的是。可這些人家,和方家都是一條道上的。如今也就只有杜三爺能在金京壓制他們一點兒。”
“杜三爺還成,可他的兒子和方士昌一個樣兒,怎么壓?”
眾人都安靜下來。
先前醉眼朦朧的鏢師哈哈一笑說道:“算啦算啦,我們都不是武道界的大俠。憑著三腳貓的功夫混口飯吃。不說這個,我這個可是有比這些紈绔更好玩兒的事兒呢?”
他這一轉移話題,立刻引起了眾人新的興趣,紛紛拋開紈绔惡少的話題,湊了過來。
甚至那邊吃完了的幾個行商也過來湊熱鬧。
那個小個子的何掌柜更是麻利的擠了進來,笑瞇瞇的聽著。
鏢師見大家都等著他說話,頗有些得意的說道:“有一件事兒,可要告訴你們,聽說秦淮河上又出了漂亮娘們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