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益陽被俘的將校返回漢壽以后,劉表秘密召見了他們,問道“為何周琦唯獨把黃漢升放了回來”
諸將聞言,面面相覷,最終才說道“具體情況我等也不知曉。”
“不過黃將軍被放前一天,周琦將其叫出去了一個多時辰,晚上回來時已經酩酊大醉,次日就歸還了黃將軍的武器、戰馬、盔甲,并且贈送錢糧,送其離去。”
劉表心中微沉,問道“你們是說,周琦那廝約談了黃忠一個多時辰。”
“是的。”
劉表臉色陰沉,最后喚來黃忠,直截了當的問道“周琦把將軍叫出去了一個多時辰,究竟談了什么”
黃忠搖頭道“沒有談什么。”
劉表再問“真的沒有”
黃忠皺眉,許久以后才說道“他指著案幾上的那些烈酒許諾,只要我能將上面的酒全都喝完,就放我離開。”
劉表聽到這里,這才臉色稍緩,暗暗想道“我早就聽說過,那周琦倒也是個信義之人,或許沒想到黃漢升如此海量,這才只能硬著頭皮將他釋放吧。”
念及于此,劉表看向黃忠,笑著說道“將軍酒量當真驚人,可能告知當時喝了多少,才把那些酒喝完”
黃忠卻是面露慚愧之色,道“若是尋常酒水,我自然能夠將它們全都喝完。”
“卻沒想到,車騎將軍拿出來的酒非常烈,入喉宛若火燒,而且非常上頭,我只喝了三壇酒便已經感覺天旋地轉,隨后直接倒地,不省人事。”
劉表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而后問道“將軍沒有把那些酒喝完”
黃忠舔了舔嘴唇,有些意猶未盡的說道“是啊,那些酒還真是回味無窮啊。”
說完以后,黃忠看著劉表拿逐漸鐵青的臉色,這才猛然驚醒,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只不過,他作為一名性格剛烈的武將,總不能在劉表面前說謊吧。
劉表臉色逐漸趨于平靜,問道“既然將軍沒有如約把酒喝完,周琦為何會放將軍回來”
黃忠苦笑道“我也不知啊。”
劉表打量了黃忠許久,忽然笑道“我只是問問,將軍莫要多心。”
“你在前方交戰辛苦了,趁著雙方和談之際,好好休息一下吧。”
劉表返回府中,當即大發雷霆,喝道“無緣無故,周琦豈會輕易放了黃忠,還與之密談了一個多時辰”
此時的劉表,對于黃忠已經起了疑心。
左右更是火上澆油,道“黃忠與其妻子素來恩愛,此時其妻子尚在周琦手上,或許是受了脅迫,這才暗中投降,而后被放回來吧。”
另一人亦是說道“此前諸侯使者前來說和,明明只用交出李嚴,便可保得荊州安寧,黃忠卻極力反對,恐怕也是故意想要破壞和談,好給周琦借口繼續攻打荊州吧。”
劉表聽完,心中無比煩躁,卻終究還抱著一點幻想。
他召來了蒯良、蒯徹,將自己的猜測悉數道來,而后問道“兩位先生以為,黃漢升是否真的私下投靠了周琦”
蒯良剛想說話,卻被蒯越暗中扯了下衣袖。
蒯徹上前說道“根據使君之描述,黃忠十有八九應該是變節了。”
劉表聞言大怒,而后咬牙切齒的說道“吾待黃忠如此之厚,彼卻投降周琦,簡直欺人太甚”
蒯越勸道“黃忠此人頗有名望,使君將之雪藏即可,莫要大動干戈將之捉拿,免得失去人心。”
蒯良詫異的看著蒯越,看到對方想向自己使眼色,這才沒有吭聲。
劉表雖然憤怒,卻也覺得蒯越之言有理,當即給了黃忠一個閑職,不讓他再接觸兵權。
兩兄弟離開州牧府以后,蒯良看左右無人,這才小聲說道“這極有可能是周琦的離間之計,異度難道看不出來”
蒯越停住腳步,看著蒯良,道“既然使君已經起疑,縱然我看出來又如何”
蒯良道“那也不能火上澆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