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廣陵大敗,折損了那么多將士,人心本就不穩,袁紹為了抵御曹操又開始大規模征召士卒以及增加賦稅,這就是叛亂四起的原因。
以楚國如今的地域與人口,周琦不需要如同起事之初那般弄險,只要穩扎穩打,發展好國內的經濟以及軍事,就會不斷拉開與其余諸侯之間的差距。
總而言之,三年時間楚國地盤雖然沒有擴充,國力卻是得到了極大提升,不僅逐漸將廣陵之戰投降的那些袁軍安撫好了,還積累了大量的錢糧。
兩年多的平亂,也讓袁紹錯過了寶貴休養生息時間。
袁紹率兵尚未返回鄴城,咳血之癥卻是忽然加重,整個人都變得萎靡起來。
然而,無論是袁紹的身體狀況,還是趙國如今的后勤輜重,都不足以支撐袁紹繼續深入山林征討張燕,只得布置重兵于太行山附近的郡縣,而后撤兵返回鄴城。
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再加上袁紹這些年一直忙著四處征討,根本沒有靜養的時間,因此導致病情不斷加重。
此前在征討張燕的時候,袁紹因為心存信念,倒也勉強撐著一口氣。
如今眼看不能徹底消滅張燕,不得已撤兵返回途中,心里的那口氣泄了出去,身體狀況自然是迅速惡化。
“將軍,陛下召見”
沮授正臉色沉重的思考著趙國未來應該何去何從,卻是聽到了一位太監的聲音,當即不敢怠慢,急忙進入病房內拜見袁紹。
“臣拜見陛下,陛下萬安”
袁紹面若金紙,雙眼凹陷,臉上顴骨突出,已經瘦的沒有了人形,這也與袁紹咳血之癥越來越嚴重,不敢胡亂飲食有關。
他強撐著靠在床上,看著拜倒于地的沮授,有氣無力的說道“朕之身體已經油盡燈枯,然太子之位尚未有定論,先生以為朕三子之中,誰能肩負起趙國重任”
此番袁紹單獨喚來沮授,其實是為了試探對方態度,他自己心中早就有了太子的人選。
沮授何嘗不知袁紹心意
只是他深知趙國現狀堪憂,若依著袁紹的個人喜好廢長立幼,未來必定禍起蕭墻,會使趙國陷入分崩離析的局面。
他深吸口氣,再次拜道“公子譚乃嫡長子,擅長軍略,又經營青州多年,可堪重任”
聽著沮授之言,袁紹眼底深處不由閃過失望之色,隨后說道“顯思雖有軍略之才,然不知百姓疾苦,又任用小人,聽信近言,縱情奢淫,難堪大任。”
“彼雖效仿朕廣交四方豪杰,卻只會施恩而無有威儀,不得服眾。”
“將趙國交給顯思,朕心不安。”
“且朕此前已經將顯思過繼給了兄長,彼如今乃兄長之子,繼承朕之基業亦不合適。”
袁紹說的這些話并非無的放矢,袁譚個人的確存在很大的性格缺陷,生活習慣上類似于袁術那般驕奢淫逸,性格習慣又與袁紹雷同,喜好聽人吹捧,以致親小人兒遠賢臣。
袁譚本意是學習自己父親廣交士人,奈何能力、手腕與魅力皆相差甚遠,無異于東施效顰,很多人受其恩惠卻從心底瞧不起他。
沮授又何嘗不知袁譚的性格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