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與村長又寒暄了幾句,便告辭離開了。不過他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徑自去了土地廟。
這里說明一下,這大宋朝一般鄉間村子里都有土地廟,規模大小不一。
大的如陳家村的土地廟,兩進的院子,有專門的鎮山太保和神婆駐守;也有的村子里的土地廟就是一個雞窩大小的小石龕,止有一村老兼職照看。
但凡有獵人上山打獵歸來,只要有所收獲,都得給土地廟里的土地爺上上供。
至于供物倒是沒有甚嚴格要求,只在那收獲里面挑就行。
你若收獲頗豐,盡可取一二獵物供給土地爺。
若是收獲貧脊,獵只兔子供個兔腿或者兔尾巴,乃至一把兔毛也不嫌棄;獵只雉雞供個雞頭或雞爪子,吝嗇些的拔幾根彩翎上供也說得過去。
不過誰要是敢逃避上供,等你出了事兒,那可就有說頭兒了。
正所謂帶傷不入戶,橫死不進村。
你平日里不敬土地爺,出了事兒土地爺也不保你。
這種事情可真不是說說而已,乃是有著無數血的教訓才逐漸積累起來的行事忌諱。
二狗在孝敬土地爺方面,放在周圍十里八鄉的那絕對是蝎子拉粑粑獨一份兒。
他但凡獵了野物,大半都會孝敬給土地爺,當然最后幫助土地爺處置供品是他的師傅和師娘這種事情,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卻說二狗離開村長家之后,那村長陳宗福與渾家婆子卻是有一番言語。
那婆子見二狗遠去了,原本一張笑臉兒立時化作陰沉之色,呸道“不得死的狗崽子怎的生發至此當真是老天瞎了眼,竟讓我家從方沒了下場我呸當老婦稀罕你家的東西么”
說著她正要把拿到手的獐子肉狠狠摔在地上,稍微躊躇掙扎了幾許,到底沒能舍得。
那陳宗福待得自家婦人安穩了情緒后,才道“你這話不要往外亂說三兒的事兒怨不得旁人,卻是俺們過于狂傲了。
我本贈他兵家秘書一卷,誘他貪練,誰想這廝不但無事,竟自生發的不可收拾。
現在連七叔都對他另眼相看,看來這廝已然成了氣候,當不能得罪于他。”
那婆子道“那狗崽子活著,三兒卻死了。老婆子咽不下這口氣”
陳宗福怒道“咽不下也得咽這廝是開了天門的,只要不死,早晚要一飛沖天,往后說不得大哥兒大兒子、二哥兒還得借他的勢頭哩如何能得罪他”
那婆子冷哼一聲,卻不再說話。
陳宗福卻道“你且裝十斤小米來,我得去土地廟一行。七叔得此佳徒,又添了豐厚進項,我正好去賀一賀,蹭頓酒食吃。”
婆子聞言,更不爭辯,自去米缸里淘了些細黃米,裝了布袋給了丈夫,便送他出了門。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