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做個比照。
在夫子之前的宗周時代,九州有斯民近千萬,而能夠自行凝聚出念衹的英杰,一百年也出不了幾個。
當然,一旦出現這種人物,那基本上都是驚天動地的蓋世人杰,如太公望、周公旦、周穆王、管仲等。
正是有了這些人杰前仆后繼守護九州,才有了后來的華夏傳承。
而夫子立學后,選賢三千,成就者七十二,比之前五百年天下念衹有成者加起來的總數還要多矣。
這是個什么概念,相當于將原本不世出的孤本珍品搞成了白菜批發。
哪怕夫子的七十二賢弟子,單獨拿出來一個兩個,比之以前的自成念衹之蓋世人杰差之甚遠。
可要是十個八個,二三十個加起來呢?
若是能夠推而廣之,九州斯民俱都修儒學,不說三千人出得七十二賢,三萬、三十萬出七十二賢如何?
量變引發質變,不只是后來者才懂得這個道理。
所以當夫子立學有成后,便攜帶弟子周游列國,游說各國君主權貴,建議他等廣傳學問,多開民智,使天下人皆授此道,念衹有成者遍地開花。
而這個時代的特色在于,學問這東西基本上都被宗周各諸侯國的國君、貴族、豪富們所壟斷,他們多用愚民的手段統治黔首、庶民,維護自身的統治地位。
故而夫子擴散知識的主張,無異于掘諸侯貴族們的統治根基。
即便是夫子在自家學說的很多方面進行了妥協,比如恢復宗周禮法等。
但這些東西并不能打動那些作為學問壟斷的既得利益者的貪婪腐朽之心。
所以從表面上來看,夫子的列國游說是失敗的。
但是從另一層面上來說,夫子的游學卻又是成功的。
夫子周游列國,可不只是游山玩水,拜訪諸侯座上客而已。
自西周幽王失鎬京,平王東遷洛邑以來,周王室漸漸衰落,列國紛爭,諸侯稱霸,天下喪亂甚矣。
先賢有云:天下喪亂,而妖孽叢生矣。
故夫子時代,天下多妖魔鬼怪,邪祟魍魎。
夫子率弟子出游列國,一路多降妖伏魔,誅鬼逐神。
夫子的弟子樊遲曾問夫子,有什么辦法可以完美的處理那些愚民的邪神?
夫子曰:務民之義,敬鬼神而遠逐之,可謂知矣。
夫子說:要保護好小民的理性認知,我們表面上對邪神恭敬,然后暗地里趕走祂,這才是聰明的做法。
在這個時代,哪家學派的學說好不好,不看做學問的說得好不好,而是看這個學派的弟子在面對邪魔的時候夠不夠威,是不是能打。
很顯然,夫子和他的弟子們在面對邪魔外道的時候確實很能打,能打極了。
想想看,一個無匹的圣賢,率領七十二個念衹有成的大高手出行,別說那些個邪魔崽子,就算說魔尊、魔主見了,那也得躲遠遠的。
所以,雖然夫子游說列國權貴不成,但天下有識之士皆知曉了夫子之能,佩服其學說,故求學者紛沓而至,包括其它學派的英才也不例外,多欲學其長,補己之短。
夫子著述學問,以弟子當中念衹最純粹的曾子為例,述“日三省吾身”之道于典。
曾子是夫子的弟子當中入門較晚,年紀最輕的一個,但是他卻是所有弟子當中,凝練念衹的速度最快的一個。
其它弟子問曾子有何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