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等見了俱都驚叫起來。
有嘴快的直嚷:“看那驢!快看那驢!”
<divtentadv>陳珅隨手松開“驢腦袋”,眾人卻才看清楚,乃是一人形驢皮的怪咖在那里掙扎。
眾皆心顫,有膽小的尖叫道:“怎得這般怪驢,莫非是個妖物耶?!”
也有膽大的往前湊,直要瞧個清楚明白。
陳珅卻不管其它,拿槍尖往驢腹前一劃,然后探手一撕,只一個不著寸縷的白膚少年從中跌落出來。
少年目光混濁,赤身在地上跌了一跤,卻才有些清醒過來,他神色恓惶的望著四周或驚奇,或興奮,或害怕的吃瓜群眾,心中驚恐莫名,卻只“嗚啊嗚啊”的大叫。
有的婦人見他模樣,或掩袖遮面,或嬉笑探看,惶恐的少年心靈受了十萬倍的暴擊,忍不住叉手遮掩要害,卻引來更多的笑聲。
少年幾如尋死方休。
陳珅隨手將一件袍服覆在少年身上,替他遮掩了尷尬。
又有那大膽些的高聲問道:“兀那好漢!我等愚眼盲視,不知就里,敢請告知一二,此般何怪異也。”
陳珅沖周圍環抱一拳,道:“正要告知諸位!江湖上有一害人邪術,擅將大好男女變作豬羊牛馬,然后或販售,或宰殺以牟利!此我家阿弟,前些時日被邪徒拐走,我追索多時,萬幸今日方救回他!”
眾人這才恍然,俱都嘖嘖稱奇。
有好事者問道:“好漢!那邪術可有甚講究么?”
陳珅道:“邪術害人不淺,某家不便多言,只說與爾等些解法。但見些不安分的牛羊家畜,灌些清水與他飲用,便可破解邪術!”
又有人問道:“人變豬羊,便不能人言了么?”
陳珅道:“邪徒惡毒,施邪術時,常以毒鹽藥啞受害之人,故他等便有口難言也!”
只分說了些,陳珅便與眾人道:“此間事了,諸位且去,我須安頓了自家兄弟。”
隨后陳珅便拖著那少年在眾人的熱切注視下離開了去。
就在此般奇聞在黃州城里熱烈傳頌之時,陳珅卻帶著那少年回得館驛之中。
陳珅引少年在自己近日少歇的屋中安坐,與他倒了一杯茶,看著少年略有些熟悉的憔悴小臉兒,卻才問道:“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家子弟么?”
少年先前受陳珅遮蔽尷尬,對他頗有些依賴,卻又惶恐難安,故如受驚的小獸一般看著陳珅。
聞聽陳珅問話,他卻只“啊啊”幾聲,便自心焦的淚如雨下。
陳珅笑著安撫道:“莫急!莫急!你嗓子只被惡賊毒傷,非不能治也!我這與你醫好便是!且飲一杯清茶潤喉!”
少年聞言,不由得心生希冀,他顫抖著捧起茶杯,哆哆嗦嗦的一口飲下。
待得少年飲了茶水,陳珅令他安坐,自把手掌貼與其喉嚨處,輕輕拍打了幾下。
少年一時惴惴,下意識的就要“啊啊”問話,卻忽然感覺喉頭發癢,他忍不住咳嗽起來,而且越咳越想咳,直咳得他全身發抖,腹肌酸軟。
在咳嗽的過程中,少年卻吐出好些烏黑帶血的痰塊,落在地上扭曲不已。
陳珅抬腳便將這些扭曲痰塊踩滅,好似踩滅地上的煙頭一般輕松。
少年咳夠了,卻嗓音沙啞的道:“恩···恩公,我···嗓子好癢···我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