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韭眉開眼笑:“喝水吧,我給你倒茶。”
劉昆侖說:“春韭,這是……我姐姐,海櫻,這是苗春韭,我老板。”
“你好,別忙乎了,都是自己人。”林海櫻很擅長入鄉隨俗,改成近江話聊天,她委婉的告訴春韭,自己是和劉昆侖有血緣關系的親屬,雖然搞不懂咋回事,但春韭還是挺開心,因為林海櫻說要帶劉昆侖去北京看病。
“我媽媽就是醫生,回頭我讓她幫忙聯系醫院和專家。”林海櫻說,“你也是,早不告訴我。”
“不用了,該請的專家都請過了,確診了,我也認命了。”劉昆侖說。
林海櫻無言以對,坐了一會兒,天黑了,開始上人營業了,林海櫻告辭說明天再來。
忙完了一波,苗春韭問劉昆侖,林海櫻到底是哪門子的姐姐。
“一句半句說不清楚。”劉昆侖一句話就打發了春韭。
這個春節是老劉家的小團圓,春韭這個苦命人也來一起過,劉金山兩口子對這個準兒媳滿意的不得了,人家春韭可是健全人,模樣周正還勤快,哪兒都配得上劉昆侖,而且身體好,能生養,老劉家不愁沒有后代了。
春節期間,民工放假,昆侖面館只能歇業,陸剛聽說劉昆侖在這兒,特批在圍墻外側開了個門面,又托人辦了營業執照,從此昆侖面館就可以面向社會營業了。
劉昆侖慢慢適應了這種生活,面館的生意越來越好,他每天要和幾百斤面粉,他下肢不能動,所有的事情都要雙臂完成,上身肌肉越來越發達,閑暇沒事的時候,他就坐在輪椅上看電視,有一次看到港片《賭神》里周潤發用撲克牌當飛刀,給了他啟發,也找了一副牌天天練。
春去夏來,金天鵝大廈已經初具雛形,開始外粉工作,內部裝修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建筑工地的外墻開始拆除,昆侖面館面臨搬遷,劉昆侖心煩意亂,一群蒼蠅嗡嗡的更是擾他心神,手旁正好有一盒大號鋼釘,他信手拈起一枚,破空之聲響起。
當春韭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發現墻上、天花板上扎的全是釘子,她疑惑不已,仔細查看,發現每一枚釘子前面都釘死一只蒼蠅。
“昆侖哥,你是武林高手啊。”春韭驚呼道。
劉昆侖笑了,他很久都沒有笑過了。
“門面找好了,在長途汽車站外墻,有家店想盤出去,我就接了,什么都好,就是面積太小,擺不了幾張桌子。”春韭說到正事,憂心忡忡,“還有,就是轉讓費挺高的,咱們拿不出這么多”。
“回頭我問問四姐,看她能拿出多少。”劉昆侖說,他不想有事就找陸剛,困難還是先從最親近的人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