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總的工資高,管的事兒卻不多,劉沂蒙有足夠的時間精力來孝敬母親,照管兩個外甥,大姐和寧瑪扎西的兩個兒子都上小學了,進的還是近江最好的第一實驗小學,劉昆侖顧不上這些細節,都是陸剛幫的忙。
兩個孩子沒上過學前班,什么鋼琴美術英語跆拳道啥都不會,就會瘋跑打鬧,劉沂蒙一個大姑娘連男朋友都沒有,何談育兒經驗,她學著別的家長的樣子,花大價錢給倆孩子報了興趣班,學英語打基礎。
倆孩子大的叫丹增,小的叫歐珠,戶口本上都標的是藏族,性子也隨他們的爹寧瑪扎西,豪放不羈愛自由,在英語興趣班的第一天就和別的孩子發生了沖突,劉沂蒙被緊急叫到學校處理。
對方家長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珠光寶氣,挎著lv的包,雖然頗有些姿色但是氣勢凌人,令人不快,她兒子是個十歲的高壯男孩,比丹增和歐珠高一頭都不止,據說倆孩子打人家一個,把小胖孩打傷了。
“對不起對不起,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劉沂蒙趕忙賠禮道歉,婦人不依不饒,撇著一口近江塑料普通話說:“你們家孩子太野蠻了,怎么教育的啊,跟野人一樣。”又對學習班老師說:“你們學校也是,怎么什么阿貓阿狗都收,打壞了張書記的兒子,你們付得起責任么?”
老師唯唯稱是,婦人又道:“我的要求很簡單,這倆個孩子必須道歉,退學,賠償損失。”
劉沂蒙問丹增:“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打架?”
丹增操著一口川西口音說他打人,我沒錯。
“哪來的鄉下人啊,暫住證辦了么,你是他倆的監護人?你哪個單位的?”婦人擺出一副執法單位的派頭來質問劉沂蒙。
劉沂蒙性子柔,再加上知道自家外甥自幼放養長大,確實性格比較粗野,她息事寧人,逼著丹增道歉,但是大外甥脾氣跟小倔驢一樣,擰著脖子就是不道歉,沒辦法劉沂蒙只好自己道歉。
“我在金天鵝酒店工作,我叫劉沂蒙,這是我的身份證,孩子受傷我們出錢看病,這都沒問題,退學我看就算了,畢竟是小孩子……”劉沂蒙沒說完,婦人就怒了:“必須退學,不能討價還價,今天打了我們家孩子,明天打別人家孩子,有完沒完了,你們不退學,這事咱就沒完。”
劉沂蒙和對方交涉著,沒注意丹增拉起弟弟的手出了門,婦人是個很難纏的角色,不依不饒還打電話叫人,劉沂蒙一回頭,倆孩子不見了,她還以為在院子里自己玩呢,也打電話叫臧海來幫忙。
臧海坐擁一個大飯店,當的是甩手掌柜,每天店里凈利潤好幾千,他負責打麻將泡澡按摩就行,接到劉沂蒙電話的時候他正在麻將桌上,把牌一推就走了,開車趕過來問清楚原委,說還是問清楚吧,倆孩子呢?
劉沂蒙到院子里去找,不見蹤影,問門衛室的保安,保安說沒看見,這下她才慌了,打電話回家,母親說沒看到外孫子回來。
“倆孩子跑遠了。”劉沂蒙冷汗直冒,這倆孩子如果是在附近玩耍倒也無所謂,就怕負氣跑了,被壞人拐走,那自己可就追悔莫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