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怎么和玉牌這么像,感覺在丹田很暖和欸。”
嘈雜的討論聲響起,瀚海飛舟幾乎要闖入通道,離得太遠,沈放舟因此沒有看到姬浮光驟然蒼白下去的
臉龐,只能聽那道一如既往沉穩的聲音低低地警告
“此為我的劍氣所化,有元嬰的一擊實力,亦能覺察到你們的生死,藏鋒之城,務必小心。”
劍閣最冷臉的長輩此刻亦不露出幾分溫言,飛舟中弟子心中一動,于是幾百名弟子拱手彎腰,震聲長道“謝過峰主”
也就是話音落下的最后一個字,瀚海飛舟終于沖入那無邊隧道,徹底消失。
姬浮光唇邊溢出一絲鮮血,她若無其事地擦掉深紅滾燙的血液,只哼笑著罵了一句
“一群小兔崽子還算你們有點良心。”
然而就在此時,遙遙天邊闖來一個深紅身影,碎山劍長嘯,與之相生的切玉劍亦不受控地開始共鳴。
眨眼間祁鈺已然沖到身前,與往日瀟灑的紅衣劍客不同,祁鈺面上盡是怒色,幾乎是看到那閉合通道的瞬間,就已經明白自己來遲了。
“師姐”望見姬浮光蒼白臉色,祁鈺又怒又驚,“你又騙我你又騙我分明說好了此次我來開門的”
姬浮光收斂神色,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一句話也不說。
祁鈺望著師姐面色幾乎痛心,她死死地盯著姬浮光,一字一句“姬浮光,你知不知道你舊傷還未痊愈自甘化靈力為劍氣送給她們,你不要命了嗎”
姬浮光冷笑“不要命哈,祁鈺,你也配說這三個字么你師傅曾把我當做一條命過么我的舊傷是如何來的,你倒是說一說啊”
聞言師傅二字,祁鈺面色一變,剎那間神色化為純粹的懇求,捏上姬浮光衣袖“師姐我們不提那些了好不好我從未要把你當什么工具看過,舟舟和映雪亦不知曉往事,這一切分明可以悄無聲息地結束的。”
“當然要結束,我不會叫映雪再重蹈任何人的覆轍。”
姬浮光冷冷地打掉祁鈺的手,只是嗤笑
“很多人都曾問我,為什么你曾是劍閣首座,卻要叫我一聲師姐,殊不知就是這一聲師姐困了我幾乎一輩子叫我當一個為了死而活著的人以一個稱呼一個看似高高在上的身份換一條賣命的走狗。
“祁鈺,這就是你師傅、你師門一脈打的好主意。”
祁鈺低聲,神色無力,言語都混亂起來
“師姐、師姐,你要叫我說多少遍才能相信我,我不想收徒的,我壓根就沒有收徒的心思,正如我們當初商議的,掌門之位便傳給映雪,她不愿意再找一個人便是了只是舟舟、是個意外。”
“因為那副劍骨么”姬浮光抬頭,神色冷淡“映雪的劍道堪比偽劍骨,你的理由不怎么合適。”
祁鈺咬牙,并起四指低聲“不,師姐,我不能將其中關竅告知于你,但我愿意用劍心起誓,舟舟日后絕不會愿意繼承劍閣掌門之位,而我,亦從沒有半分將孤峰延續的心思”
姬浮光噢了一聲,轉過頭去,依舊是不信。
少時經歷的太多,聽到的太多,也就壓根不會相信一絲一毫了。
幾十載情誼、幾十年承諾,用盡渾身系數卻依舊換得對方一個輕易便可推翻、輕易便能不信任的后果,祁鈺望著姬浮光漠然的面孔,終于知道什么叫做無能無力。
太久了,于是耐心幾乎要被消磨殆盡。反復的爭吵叫祁鈺一次次地游離在潰敗的邊緣,卻一次次地又在望見姬浮光時被迫認下那份不屬于她的過錯,主動向姬浮光認輸。
也太累了,用盡所能給出承諾卻得不到一絲一毫的回饋,于是祁鈺強忍著闔上眼,迫使自己混亂的道心安穩下來,聲音都厭倦“那么師姐如果你不愿意相信我,為什么還一次次地選擇在這種時候擋在我的面前”
你究竟有沒有一點,喜歡我這個曾經的仇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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