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重驚魂未定,深呼一口氣拄刀頓在原地,好半晌她才緩過神來,轉頭向遠處的謝歸晚遙遙一拜,權當謝過。
謝歸晚卻并不多言,只是望著人群最前方的沈放舟,眉眼間隱有憂色。
其實袁裕的確沒有說錯,在場人修為最高也不過是一個金丹中期,哪怕這黑木小樓的禁制等級并不算頂尖,卻也足夠應付她們所有人了。
誰擁有了這禁制,簡直都可以稱霸了罷
思緒流轉,身邊略有些驚惶的低聲愈發濃郁,于是沈放舟仰頭,視線靜得像藏在鞘中的長刀,她聲音聽不出什么情緒“袁裕,你一定要把事做絕么”
“沈師姐權當我還愿意叫你一聲師姐,”袁裕冷笑,“究竟什么叫做絕呢難道眼睜睜看著你、或者邊映雪抑或者其他人登頂就不算做絕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以為這是很明顯的道理。”
沈放舟的手搭在劍匣上“你以為你能攔我們多久”
“直到子夜我早已與這座黑木小樓建立聯系,子夜前不曾進入魂瀑領域的人,都將被藏鋒之境抹殺,區區幾個時辰,我有足夠的耐心盯著你們。”袁裕神色輕松,不得不說他的計劃足夠周詳,他得到了天然的時間優勢,因此反過來將刀刃對準同門便輕輕松松。
只是這樣的代價太沉重了,群星慘隕命軌更迭,也許整群人、上百條人命就輕輕松松地在葬在這里。詭譎的緋玉城、潛藏的黑影,種種一切走向何方從此不能知曉但世界上總有這樣的人,你不能說他蠢也不能說他的底色有多卑劣,只是在某一時刻某一瞬間忽至的想法,便能將與他并肩的同伴拖向深不見底的地獄。
但抱著刀靜立一旁的樓重,就是這個時候動的。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袁裕話音剛落之際,樓重屈膝猛地點地,像是一只離弦之箭般猛地沖向天空,黑衫猶如巨浪般在空氣中翻涌。她離地時刀鞘尚在她的懷中,她起跳后,沈放舟卻已看見了蒼梧的刀光
難以想象慣用重刀的人會有這樣的速度,袁裕慌張地抓住小樓,以最快的速度喚醒禁制,長刀雖快,在藏鋒之境的內屹立千萬年的禁制卻更快,白光轉瞬凝結為一道利刃,袁裕驚喜地抬眼,卻見利刃已經瞄準了樓重
“我最討厭為自己之求,而蔑視她之生死的人。”
樓重冷笑,白光迎面而來她竟也毫無懼色,刀門小師妹猛地向前一步高呼“師姐小心”
但話出瞬間卻已晚了。
先前輸過一局的樓重再度揮出這柄曾敗給白光的刀,一黑一白兩股力量轟然對撞,一時竟將半空中水霧炸出一片朦朧,袁裕心中一喜剛要以為此擊能成,卻在此刻突響起一陣凄厲的鳴叫。
不、不是鳴叫,像是某種東西尖嘯著依依不舍,拼命地要抓住最后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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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霧色逐漸散去,露出僵持的一人一刃。樓重死死地握著蒼梧,但所有人都清楚地看見,浩浩靈氣與刀光皆不在向前的長刃之上,反而是凝結成一層如水的薄膜覆蓋住刀刃,于是那白光只能拼命卻無力地從刃端滑到刀柄,像是在冰上掙扎著留下,卻無濟于事。
沈放舟眼底一亮,終于知曉了樓重之意,既然不能抵抗白光,那就干脆將白光送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