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
云別塵真謝歸晚開始心虛。
這種時候絕不能讓眼前人知道自己就是年輕的謝歸晚。謝門主眼眶一紅的熟稔演技十幾分鐘前可剛剛上演,叫她現在承認身份,那跟當眾丟臉有什么區別
云別塵干咳兩聲故作嚴肅“我怎么知道你是年輕的后輩,這種問題難道不應該留給你去探索么”
也有道理。
沈放舟懵懵懂懂地點點頭“可是我們要如何再次進入幻境中”
云別塵想了想試探道“向這柄死去依舊的劍中注入靈氣,也許能觸發幻境。”
話音剛落沈放舟便點點頭,毫不猶豫地運轉起經脈中少得可憐的那么一點靈力,然而還沒等靈氣重新奔涌,腳下的盡穹蒼便開始猛地顫動,像是離失許久的旅人忽然嗅到家的氣味,一時竟似乎要沖破封印撞向沈放舟
眨眼間,沈放舟眼前又擠滿了純粹的空白。
與上一次的渺小虛無感不同,沈放舟只覺這次自己似乎既能動動胳膊也能彈彈腿了,看來劍靈還是對她這個前前主人很不錯的,至少現在都愿意舍給她一具身軀了。
不過,話說云前輩呢,云前輩去哪了
沈放舟皺眉剛想出聲找一找云別塵,下一秒眼前卻陡然一亮,刺眼的陽光直愣愣地打在眼皮上,沈放舟下意識別過頭去。
盡穹蒼你又把我帶哪去了
還沒有等眼睛熟悉浮動的光暈,鼻翼間卻嗅到了熟悉的香氣。蜂蜜的甜香隨風而繞,繞著繞著便和黏糊糊的濕潤蒸汽一起撲進了衣襟。
“喂喂你究竟聽沒聽見我說話啊,你這個奇怪的人到底進不進城啊不進城就別擋道。”
“就是就是我都餓了一早上了,就等著進妖都吃點東西呢。”
“欸欸欸你怎么不出聲別真是個聾子吧”
陌生的呵斥聲響起,而后是義憤填膺般的附和,沈放舟睜開眼睛,然后愣在原地。
日上三竿,驕陽滾滾。叫賣聲打鬧聲不絕于耳。目之所及皆是擁擠追堵、眉飛色舞的魔族人,沈放舟僵硬地抬頭,這個角度,她可以清楚地看見曾經的的魔宮。
死河蜿蜒,屹立其上的魔宮卻沒有一絲一毫恐怖森寒的氣息,成片染料將外墻渲染成柔和的白色,一只機關長生鶴傲視群雄般立在房檐上,每過一個時辰,便開口向整個妖都清楚地報告時間的流逝。
的確是一千年前的魔宮。
這時排隊進城魔族人的耐心卻已經消耗殆盡,身后腦袋上頂著兩個尖角的犀牛族已經很不耐煩了,她踮腳拍了拍沈放舟的肩膀,兇神惡煞頗為生氣“我說前面這位年輕人,你到底進不進城啊”
沈放舟如夢初醒。
她趕忙道“進、我進”
沉睡的盡穹蒼如今一定在魔宮之中,無論如何,她都先悄悄鉆進妖都。
沈放舟趕緊走到白鴿哨兵身前這時候的妖都門口還沒有建起氣派的驛站,她和頂著兩根呆毛的小白鴿
同志對視一眼,假笑著摸摸口袋
果不其然,空空如也。
她現在全身上下只有背負的九歌劍匣,兜里別說魔籍了,一個銅板都沒有,簡直比她臉還干凈。
沈放舟沉重地停下摸口袋動作,抬眼,和小白鴿同志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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