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書有點著急地來匯報敵情。
申令祎一聽姑侄倆這三個字,便能想象出來西院里是怎么樣一副情景。
老母親苦苦相求,表妹如泣如訴,好色的謝允一口答應。
“謝允還沒來東院嗎”
這么久了,她們說完了沒有
侍書有些憂心地看向主子,惆悵道“姨奶奶和表姑娘肯定會留姑爺在西院吃飯的,怕是不到晚上不回來了”
申令祎放聲大哭。
是真的了是真的了,趙盼雁怎么就那么陰魂不散,天底下好男人那么多,為什么非要和她搶去謝允呢。
“要不姑娘你還是過去看看吧,興許姑爺本沒有納妾的意思,但經不住姨奶奶纏打呢,你正好過去讓他脫身呀。”
或許這個可能更讓人愿意相信,申令祎動搖了,梳洗后便出門去了西院。
沿著青石甬路往正屋走去,遠遠地就看見婆母趙氏的心腹婆子機警地站在院子里,瞧見她,飛一般地跑了進去。
申令祎神色如常,倒不是不介意,而是習慣了。謝府的仆人,都是婆母的娘家人,平時不給自己使絆子就好了,哪會對自己恭恭敬敬呢。
來到正廳門口,就見謝允正在輕輕拍著趙氏的后背,楚楚動人的趙盼雁也在一側攙扶著。
謝允身上是還未來得及換的緋紅朝服,臉上還是那種風輕云淡,對上她迷茫不安的目光,淡聲道“表妹是貴客,叫你身邊的丫鬟給她安排一下住處。”
申令祎勉強維持著笑容“好那住多久”
謝允沉默片刻,皺眉“先不說這個”
申令祎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謝府的親戚客人也不是沒住過謝府,如果謝允沒有把表妹趙盼雁納為妾室得想法,他自然會毫不猶豫地告訴自己一個大概的時限,讓自己安心。
可他沒有這樣做,而是避而不談,謝允安的什么心,此刻自己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還有事,晚飯你們先吃,不必等我。”
無視申令祎臉上的慌亂不安,謝允大步走了。
趙盼雁滿是不舍地目送他的身影離去,終于在他出了西院門后,才回頭朝申令祎舒顏一笑“姑母,嫂嫂,給你們添麻煩了。”
申令祎心里很煩,越煩越不想見她,把她安排在趙氏園里的廂房住,趙氏自然喜聞樂見。
至于晚飯,申令祎一秒也不想在這里多待。
她直接回房歇下了。
睡是睡不著的,屋里留了燈,在等謝允,她不信他帶個女人回來,真的就沒有其他話了。
等待的時候,申令祎從第一次見謝允到現在嫁與他為妻四年來的種種,除了夜里的陪伴,其他時候自己和寡婦好像沒什么區別,謝允公務繁忙,一心撲在衙門里,有時一個月里也回府不了幾天。
謝允不理內宅事務,她和他商量事情,他同意便點點頭,讓自己一個人去做,不同意,便直接說出這件事能不能做或者該怎么做,少有分歧。
任誰來旁敲側擊打探她與謝允的相處細節,申令祎都不會說出實情。反正謝允不納妾,她就默許誘導別人以為她和謝允私底下十分恩愛,反正她們也沒有證據反駁。
不管是江南,還是京城,有點地位和財富的男人幾乎都納妾,謝允這樣的實在是難得。
申令祎因此很有優越感,沒想到,謝允這就和她說一聲都沒有,就領了個妾回來,申令祎都能想到自己的娘家人和在京城里來往的婦人會怎么樣揶揄取笑,挖苦諷刺。
申令祎又是一陣胸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