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了動靜。
申令祎突然心跳加快,仿佛成婚當夜,只是這次,她期待的不再是人,而是他的答案。
謝允進來了,申令祎在被窩里翻了個身,朝里側躺好。
直到謝允走進里間,背上能感到他凝視的目光,出于習慣,申令祎還是從床上起來,走過去為他寬衣解帶,仿佛無事發生,格外安靜。
出嫁前,母親告訴她,她嫁給謝允是下嫁,男人難免自卑敏感,要她在禮數上做到更周全,讓誰也尋不到錯處。
這些年,她或許沒有得到婆母的喜歡,但一開始用自己自視甚高為題挑撥離間她和謝允,從未成功過。
她讓婆子去耳房備水。
謝允去了耳房,獨留申令祎一個人站在原地。
耳房里傳來一聲嘩啦的水聲,申令祎透過紗制的屏風,看到謝允半躺在浴桶里,闔著雙目,好像在思索什么。
直到里面傳來一陣水聲,接著便是窸窸窣窣的穿衣聲,申令祎急忙躡手躡腳地上了床。
床上只有一床被子,夫妻倆只能擠在一起睡,這還是申令祎自己要求的,謝允不悅,但也沒說什么。
不過后來申令祎還是覺得一個人睡更自在,想要分開。
謝允卻沒同意,申令祎摸清了謝允的脾氣,當你要這樣的時候,謝允偏要那樣,當你要那樣的時候,謝允就會要這樣。
當守夜的丫鬟們也都回房睡去,謝允忽然道“我準備納她做妾,等過幾天,你幫我在院子里擺幾桌酒吧,無需大辦,只請我們謝家人便可。”
申令祎的胸口就更堵得喘不過氣。
她這么難受,他不僅毫無察覺,還能如此理直氣壯地吩咐她做事。
“我不同意。”
她猛地坐起,申令祎對著一旁平躺著的謝允道。
四載春秋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是她頭一回反對他的決定。
“怎么了”謝允不解,“你是向來端莊大方懂事的,也曾勸我納妾,現在怎么又不行了”
申令祎的指尖緊緊攥緊褥子。
她端莊大方,那是她自小受到的刻意培養,是為了迎合社會意識形態,是為了不給申家丟臉,
可她的性子并非如此,她喜歡被無條件堅定選擇,她希望自己喜歡的東西只屬于她一個人。
她最不可能接受的事就是和別人分享男人。
更何況,那些勸他納妾的話,都是用來一點點試探他的,本來她也沒敢奢望謝允和她一夫一妻地過一輩子,他若真有那個想法,自己也會比較容易結束。
之前他每次都斷然拒絕,但現在,在她以為兩人之間不會再有第三個人的時候,他突然背刺了自己一刀,她能不疼嗎
“我不同意,你死了這條心吧。”她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我申令祎這輩子不容別人染指我喜歡的人,要納妾,和離吧,我馬上就回金陵。”
謝允翻了個身,留給自己一個不欲多言的后背。
“你聽到沒有不說話是吧,那你試試看。”
謝允并不理睬,只是語氣冷漠,“我意已決,無需多說,睡吧,明天你還要早點起來送我。”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