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令祎蹙眉,你現在不納,以后也會納,“我知道了,夫君怎么現在還沒走”
謝允抬眸,直勾勾地望著她。
謝府地廣人稀,幾十年前,謝老太爺抓住小宗入大宗的時機站對了隊,官至二品,謝家才漸漸成為京城里的高門大戶。
謝老太爺膝下只有兩個兒子,大兒子讀書不行,考到四十歲還是個秀才,索性承襲了祖宅家業,做了富家翁。
二兒子年輕時據說貪歡好色,反正也沒考上功名,但謝祖母偏疼小兒子,閉眼前給他在京城置辦了這處大宅子。
謝老太爺可能是出于高攀的原因,竟然做主給二老爺定了申家嫡次女為婚,這讓二老爺一直心有不甘,所以收了自己母親房里柔美動人溫柔體貼的大丫鬟為妾,這個大丫鬟就是趙氏。
二老爺去世的早,丟下素來不和的正妻和寵妾自己撒手去了,好在謝府宅子大,中間一個蓮花湖,隔開東西兩院,妻妾二人各過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到了謝允謝暉這輩,兄弟倆一文一武,謝家才不至于沒落。
申令祎和謝允一起走出春景堂,往前門去,經過蓮花湖的時候,謝暉與長寧郡主霍書儀并肩走了出來,謝暉一手抱著一個孩子,一手牽著一個,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謝允停足不前,說道“這次圣上出宮狩獵,作為錦衣衛千戶,大哥也去,嫂嫂她也去。”
申令祎眸光暗淡了一瞬,自己以前也很愛出門逛街,去馬球場打球,但在京城四年,自己好像出門的次數屈指可數,謝允也沒有主動帶自己出去過。
“大哥,大嫂。”
謝暉和霍書儀迎面走來。
謝暉穿了一身玄色修身勁裝,他比謝允更強壯黝黑一些,和謝允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種英俊挺拔,氣質威嚴大氣,頗有長兄風范,對著謝允問道“二弟可用過早飯了”
謝允答道“用過了。”
心里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升上來了,其實他本打算早早出門的,連早飯也未用,申令祎從早上到現在,問都沒問過自己一句。
謝暉點點頭,把孩子遞給霍書儀抱著,自己和謝允自然而然地走在了前面,聊些關于行宮狩獵的話題。
申令祎則陪著抱著孩子走不快的霍書儀慢慢走在后面。
霍書儀是當今皇后的外甥女,她和皇后都出自京城的勛貴世家寧遠侯府,霍書儀家是武將,性格舉止豪邁大氣,不拘泥小節。前世也主動拋來橄欖枝,邀請申令祎一同去賞花宴,賽詩會等等,自己回去和謝允說了一聲,看謝允那沉默不語的態度,她就知道謝允是不樂意讓她出去的。
幾次過后,霍書儀便沒有找過自己了。
下人們私底下都說她倨傲無禮,又說她不將祖上是屠夫的長寧郡主放在眼里,這樣風言風語久了,霍書儀也不在給她好臉色了。
今日她們倆個又見了面,霍書儀還是和前世一樣熱絡道“弟妹怎么不和二爺一起去行宮,那里不比京城里悶熱,又清爽宜人,又有精彩的馬球看,晚上還有現烤的野味吃。”
“就是帶著翊哥兒和蘭姐兒這兩個拖油瓶,我也是要去的。”
謝家大房也就才成婚五年,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一家子說說笑笑,讓人看了不由得心生羨慕。
申令祎壓下心中的酸澀,微微笑道“這幾日身子不大爽利,下回嫂嫂出去玩,我在陪你一起吧。”
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怨氣,一個開朗灑脫的人突然變得消沉起來,對她有所關注的人自然能察覺到這種變化。
霍書儀目不轉睛地看著申令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