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令祎穿了件家常的松青色薄褙子,下著一條月白色襦裙,斯文清雅,舉止得體。這打扮與剛見她時沒有什么太大區別,只是給人的感覺變了。霍書儀印象中的申令祎是花間蹁躚的仙子,一雙上揚的眼睛總是充滿朝氣,生機勃勃。
這樣的性子,源自于她的出身。
但今日的申令祎有點強顏歡笑,目露疲累,雖然禮儀周到又不失親近隨和,但總感覺她好像情緒有些低落,心事重重的樣子。
申令祎美的太有攻擊性,大家都很容易把她的拒絕當成倨傲。
當她愿意同自己解釋不去行宮的原因時,霍書儀竟心中狂喜不已。
這位讓自己非常想交好的妯娌,終于可以一起玩了,雖然是下次。
謝暉不了解這位剛嫁進謝家的弟妹,聽到了她說身子不大爽利,想是因為女子每個月的月事的原因,覺得尋常不過,并未說什么。
謝允心中微動,駐足看了申令祎一眼,似乎是在詢問。
申令祎想,應該是自己看錯了,在春景堂謝允都很少關心她,更何況在外面。
遠處天空中雁陣掠過,申令祎輕輕呼出一口氣,心中一片悵然若失。
走到前門,看著他們都上了馬車,申令祎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她記掛著還未看完的嫁妝單子,母親在京城給她買了幾間鋪子作為陪嫁,平時都有金陵過來的管事的打理,自己好像連具體位置在哪兒都不知道呢。
只需要等著年底分紅時,他們把盈利銀子送來謝府交給自己。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馬車剛駛出不遠,本來安安靜靜目送大哥夫婦倆離開的侄子侄女,突然掙脫了婆子們的手,一溜煙地跑出去。
霍書儀的丫鬟們亂成一片,追過去摁住。
趙盼雁提著裙擺,一路小跑來到門前。
她的目光掃過眼前熟悉的一切,確認這是真實的以后,眼眶里充滿了淚水。
她命苦,生來就是謝家的家生子。所幸家中出了一個嫁入高門做姨太太的姑姑,把她接去身邊養著,錦衣玉食,讀書認字,比普通門第里的小姐過得還要體面些。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自己身份不上不下,嫁不進富貴人家,但若嫁給府里跑腿的小廝,或是田莊子里的管事,她不如一頭碰死了的好。
謝允年少有為,才華橫溢,她一顆心早就寄到了他身上,怎舍得半途而廢姑母有意將她配給二兒子,正合她的心意。
其實一開始,她不是沒動過嫁謝允做正妻的念頭。自知身份不夠,為了加持分量,當今天子都篤信道術,趙氏自然也緊跟其后,自己便暗中備了重金賄賂,懇求趙氏最信的一個道長為自己說話。道長收了錢,自然就將她說成是趙氏的貴人,趙氏深信不疑。
可惜姑母在謝家,終歸不是說了算的人。上頭不僅有當家主母掣肘,連謝允對他的母親,也非言聽計從。眼看著自己已經快要蹉跎成了老姑娘,她心中焦急,催促姑母早日成全了她。
誰知姑母和表哥說了這事之后,表哥堅決不同意,還讓自己回趙家去,繼母正打算把她嫁給年過半百的富商呢,她哪里有家可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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