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自然是陳朝之前在遇到妖帝的時候,還是不管不顧朝著對方豎起中指的事情。
這種事情,對于謝南渡來說,其實有些沒必要。
更何況在當時的那種局面下,會激怒妖帝,得不償失。
陳朝瞇了瞇眼,微笑道“也沒你想得那么嚴重,而且這樣做,我心里覺得還行。”
謝南渡不說話了。
倒也不是生氣,只是眼前這個女子,是在開始思考眼前的這家伙的腦子里在想什么。
不過想想之后,她也沒有多說什么。
陳朝去牽起眼前女子的手,微笑問道“一起走會兒”
謝南渡看了一眼陳朝,想了想接下來的
確沒有什么一定需要自己才能做的事情,便點了點頭,這一次相見,她的確也有些話想要和眼前這家伙說一說。
云間月和那位準備趕赴一線潮的妖君交手,到底是沒有分出勝負,當時云間月并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估計大概會和陳朝有關,所以就打定主意不讓那位妖君離開。
至于那位妖君,本來打算盡快解決掉云間月,但怎么都沒有想到,這位新的癡心觀觀主,居然戰力如此強橫,一手雷法,殺力十足,他一個不小心,甚至被那些天雷砸到腦袋上好幾次。
別說是盡快打殺云間月,就連最后想要脫身,都很不容易。
所以到了最后,在看到那邊一線潮那邊所有都平靜下來之后,這位妖君并沒有選擇繼續在這里和云間月廝殺,而是且戰且退,最后在云間月的默許下,他抽離戰場,返回妖域。
云間月看著那妖君離開的方向,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看了一眼。
一線潮那邊,他也沒打算再去看看。
事情大概是塵埃落定,不過結局如何,他暫時不知曉。
但不管如何,那邊已經結束了,自己再去,也沒了什么意義。
他轉身南下,有些苦笑。
自己這次趕赴漠北,好像還是晚了一步。
有些事情,還沒趕上。
只是才南下不遠,在風雪之中,云間月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看到那道身影的一瞬間,云間月便愣在了原地,有些失
神,但隨即便笑了起來。
失神是沒有想過會在這里見到這個人,而很快便笑起來,則是因為見到這個人是真的有些讓他高興。
他少年時候被帶上癡心觀,自己的師父早早仙逝,之后的那些日子,其實一直就是眼前見到的這個人在給他傳道解惑。
兩人雖然沒有師徒之名,但卻有師徒之實。
云間月認真地行禮,更認真地開口,“弟子見過師叔,師叔還在人間,弟子無比開心。”
論輩分,眼前人便是自己的師叔。
而他的身份,不言而喻。
上上一代的癡心觀主,無恙真人。
也是那個時代的道門領袖,甚至是方外一人。
只是如今時過境遷,癡心觀的觀主,已經換了不止一次了。
無恙真人看著眼前的年輕道人,滿眼都是欣慰,他此生也無弟子,云間月便被他當作弟子一般培養,如今能看到他來到這里,他除去欣慰之外,很難還有什么別的情緒。
自己種下的那棵樹苗,經年不見,已成參天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