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件事,其實很麻煩。
陳朝瞇眼道“除去這個呢沒看到這檔案里的東西嗎這老哥的娘親當年可是一見綠亭劍仙誤終身,也是,年輕時候,青衫仗劍,可太風流了,沒幾個姑娘喜歡都說不過去。只是話又說回來,有姑娘喜歡他,難道老劍仙就沒什么想見的人”
陳朝嘆了口氣,有些話說的不直白,眼前的家伙是不會聽進去的。
郁希夷問道“你有線索”
陳朝點頭道“我已經找人去辦了,不過你小子可別以為我這么做是為了能讓你跟我去做那件要掉腦袋的勾當。”
“要是旁人,在這件事上,我可能不會做什么,因為一旦做什么,就會被認為別有所圖,但對你,我開門見山跟你說,你破境我是希望的,但你破境之后,跟不跟我走,其實都無所謂。”
陳朝笑道“因為你不去,我一個人也行。”
“想得美”
郁希夷瞪著陳朝,“那樁事情你不帶上我,就說明你心里沒我這個朋友。”
陳朝微笑不語。
有些人他是很樂意交朋友的,就像是眼前的郁希夷,就可以掏心窩子,不必藏著掖著,有話直說,就很舒服。
郁希夷忽然問道“那老哥哥不是說有過道侶嗎還真還有個念念不忘的女子”
陳朝好奇道“老哥哥”
郁希夷理所當然說道“都是劍修,又是這把年紀了,我叫一聲老哥哥有問題”
饒是陳朝,對于郁希夷的這腦回路,也是佩服不已。
不過陳朝沒有糾結這件事,而是說道“人嘛,別管是什么身份,其實都是人,有這么一兩個放不下的女子,放在心里一輩子,也是說得過去的。”
郁希夷問道“那你有嗎”
陳朝斬釘截鐵道“沒有”
這之前雖說郁希夷是個適合掏心窩子的人,但可不能什么都對他說啊,就像是這種話,就只能咬死,也只能咬死。
不過郁希夷也只是哦了一聲,沒有追問。
之后兩人喝酒,碰杯不停。
酒樓嘈雜,本來是一堆來自天南海北的劍修在聊那位綠亭劍仙,但不知道怎么的,說著說著,便從那邊的話題轉移到了陳朝身上,說起這位年輕的鎮守使大人最近行事。
漠北那邊的事情還沒如何傳揚開來,眾人只是談及之前陳朝所做那些事情,眾人聊的津津有味,其中有位劍修直白說道“當時三溪府覆滅之際,我正好路過三溪府,看到那位年輕武夫離開,一身煞氣,打不住的,這樣的人,手中的鮮血太多,作孽太多,注定活不長的。”
那劍修一開口,其余人都沉默下去,沒人敢附和什么,這不是當初了,方外可以隨意談論那位少年的時候了,如今那少年不是少年了,也不是無足輕重的一個武夫了,當世之中,論武道修為,估摸著他已經獨占鰲頭,再說境界,放在整個方外,能勝過他的,大概也只有寥寥幾人。
但很明顯,那寥寥幾人,都不在場。
他們這會兒隨意評論倒是沒什么,誰能保證事后這話不會被傳到那年輕武夫耳朵里依著那年輕武夫睚眥必報的性格,之后這說過他壞話的,有一個能討得了好去
所以一時間,酒樓里鴉雀無聲。
郁希夷壓低嗓音笑道“姓陳的,你果真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陳朝同樣皺眉低聲道“他娘的,到底是誰在害我風評”
郁希夷憋著笑說道“別他娘的說屁話了,就沖著你這動不動就滅人宗門的舉動,誰不把你當魔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