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說不收不收,可真是當收了這小姑娘做徒弟之后,郁希夷才后知后覺的發現,原來這小姑娘還真是個練劍胚子,而且論起來天賦,還不差,甚至在世間女子之中,估摸著也就只有那個謝姑娘能力壓她一籌了。
后知后覺撿到寶的郁希夷當即大手一揮,就決定讓這小姑娘做自己的關門弟子了,可相處些日子下來,他卻有些后悔自己的決定了。
這小姑娘實在是太拿人了,平日里不說有沒有對他這個師父又什么好臉色,光是當郁希夷想要痛罵這小姑娘一頓的時候,對方就一定會裝作受了天大的委屈那樣,說不練劍了,要去找自己那武夫老爹,雖說那所謂的武夫老爹,在郁希夷看來,也不過就是一劍的事情。
就算是對方找上門來,鉚足了勁要對自己出拳也沒什么好在意的,可架不住這小姑娘說哭就能哭出來,眼眶一紅,那可憐巴巴的樣子,讓郁希夷真是狠不下心來再說什么重話。
那甚至讓郁希夷覺得自己欺負這么個小姑娘,是真該死啊
不過要是就這樣的話,那倒是不至于郁希夷被那小姑娘拿捏成現在這樣,反倒是那小姑娘又是個察言觀色很不錯的小姑娘,很多時候,又會主動貼上來,師父長師父短的。
端水捏肩,可有眼力見了。
也就是這樣,郁希夷自己現在才被那小姑奶奶拿捏的死死的。
不過郁希夷
想了想之后,倒也覺得沒什么,老子堂堂一個大劍仙,其他了不起的修士在老子面前都要恭恭敬敬,老子面對再厲害的人物,就好像是那位劍宗宗主,也不過是說出劍就要出劍,就光是這些,天底下還有誰敢笑話老子
至于對自己這關門弟子有幾分溺愛,那也沒啥關系,畢竟那是自己的弟子嘛,不丟人的。
郁希夷不再說話,就躺在椅子里,眼巴巴等著賀良做好炸知了出來。
其實那玩意兒得配酒,不過即便有了上好的酒水,如今這神都沒個一起喝酒的人,也沒趣。
這倒不是說他郁希夷在神都沒有朋友,老子大劍仙的身份擺在這里,還差朋友
只是他最想跟某個一起喝酒的人,這會兒還沒回來。
“他娘的,怎么搞的老子才像是家在神都,你這臭小子倒像是個沒家的家伙,四處游蕩。”
撓了撓頭,郁希夷咂了咂嘴,瞥了一眼一直在遠處的另外一個小姑娘,那個叫寧青念的小姑娘,性子太冷,太過孤僻了些。不過好像的確是個武夫的好苗子,假以時日,就要成為一位忘憂境的女子武夫了啊。
就在郁希夷思緒紛飛的時候,那邊竹樓里,賀良先是搬來一張木桌,然后端來一盤金黃的炸知了。
郁希夷來了精神,抓了一個丟在嘴里,點點頭,不錯,嘎嘣脆。
不過到底郁希夷也不是那種吃獨食的人,很快便招呼這幫孩子都過來吃炸知了,最后想了想,這位年輕大劍仙,還是要了一碗酒。
就一碗。
寡酒難喝。
一群孩子坐在木桌周圍。
賀良于清風兩人,還有自家關門弟子,蔣小安。
只是賀良和于清風還時不時吃兩個炸知了,但是蔣小安卻是一臉嫌棄,“師父,你好歹也是劍宗出身,怎么還喜歡吃這種玩意兒”
在這個從小就被自己爹娘照顧的極好的小姑娘眼里,這炸知了都是窮苦人家才會去碰的東西。
不過她這么一說,賀良就撓了撓頭,“我小時候吃的多,的確是家里買不起肉才會做這玩意,不過也舍不得放油,土腥味很重。”
蔣小安聽著這話,一時間臉有些紅,眼里都有了些愧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