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宋斂已
經證明過了。
「既然高宗主不是真心實意的幫助妖族,不過是利益之間的交換,此刻為何不能將自己知曉的事情告知本官?」
陳朝看著高丘,很平靜地開口。
「鎮守使大人為何能夠篤定高某就知曉些什么?」
頓了頓之后。
高丘嘆口氣,問道:「高某說什么,都只怕是難逃一死了吧?既然是難逃一死,那為何還要說?」
「確實是于事無補,但……本官想,高宗主也會尋那一兩分的心安。」
陳朝看了看遠處,「有時候的午夜夢回,高宗主難道不會想起自己的爹娘,想起門前那片夏天便滿是荷花的池塘?想起幼時在那池塘邊上趴著找蓮子吃的景象?雖說高宗主不知道離家多少年了,再也不曾回去看過,可難道高宗主會希望那個不曾回去的家鄉,某時某刻也不存在于了嗎?」
聽著這番話,高丘終于動容了,他一張臉上,浮現出來了許多悔恨之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在高丘看是至少半輩子,他才有些猶豫,顫顫巍巍開口道:「事到如今,只再求鎮守使大人一件事。」
陳朝點頭,「高宗主但說無妨。」
「高某所行之事,山中大多弟子并不清楚,望鎮守使大人不要株連。」
高丘說完這句話,整個人一下子就蒼老了很多,像是被抽空了一般,根本沒法子再打起精神。
陳朝搖頭道:「這種事情本不需要任何囑咐,無錯之人本不該被牽連,有罪之人,才該懲處。」
說完這句話,陳朝看了一眼岳薪,然后便轉身朝著高懸那邊走去。
岳薪自然會意,像是審問這些事情,本來就在她的職責范圍之內。
……
……
陳朝過來之前,這兩人就已經翻身下馬,雖然陳朝并非邊軍,但也是武官,而且還是武官里官階最高的。
李長嶺和高懸抱拳行禮,陳朝微笑道:「怎么也沒想過大將軍這般上心,居然讓李將軍親自走一趟,本以為高懸來一趟也就是了。」
李長嶺哈哈一笑,「好不容易能走一趟,末將可是求著大將軍把這個事兒交給末將的。」
高懸則是轉而感慨道:「以前沒覺得,今日一觀,鎮守使大人幾乎完人。這三言兩語之間,就能將這等大惡的良心找回來,這等本事,跟鎮守使大人的武道境界一般,實在高遠,非常人能及。」
陳朝故作詫異問道:「什么時候高將軍已經是這等人了?」
李長嶺哈哈大笑。
高懸不以為意,而是轉而問道:「可鎮守使大人真有那么神通廣大?連那高丘小時候的事情都全部打探清楚了?」
剛才陳朝那番話,若不是切實知曉高丘的往事,又如何能打動高丘?
陳朝無奈道:「這老家伙都三百歲了,兩百多年前的事情,我上哪兒知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