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僧人笑著說道:「和尚用了不該用的錢,難道不是欠債?若是你們尋常真為百姓做些什么也就算了,可發一些平安符,不算做了什么。」
「既然不曾為百姓做什么,就不該用百姓的錢,可用了百姓的錢,又不回報,自然是欠債。」
「鹿鳴寺被百姓們供養這么多年,卻什么都不為百姓們做,自然是欠了滔天的債。如今百姓需要,我便代百姓來討債。」
「你若無恥,便可不以為意,但很顯然,欠債不還,不僅要被鄙視,還要被懲罰。」
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這里的僧人越來越多,聽到黑衣僧人這番話的人也越來越多。
他們聽著這些話,沉默不語,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
黑衣僧人笑了起來,「還記得陰山的事情嗎?」
當下的局勢下,好像有討債的事情都要忍一忍,讓一讓,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但很顯然,那個能決斷這個世上大部分事情的男人,并不會是這個想法。
所以黑衣僧人這句話是在威脅。
平渡聽著這話,皺眉道:「這個時候似乎并不該說這種話?」
黑
衣僧人沉默了會兒,點頭道:「是的,但我的確有些生氣。」
「生氣什么?」
平渡如此問道。
「我不知道當妖族南下占領這片土地之后,你們的佛法還能講給誰聽,講給那群畜生聽嗎?」
黑衣僧人的聲音逐漸冷漠起來,「如果真是這樣,那么鹿鳴寺最好在那之前便先消失在這個世上。」
……
……
那座神山,自從神女走后,妖帝來過,但他是來取東西的,所以帶走那株神藥的之后,他也走了。
如今陳朝也來了。
他來到湖畔,來到了那茅草屋旁,站在那邊,看著那花圃里的某處。
有一個坑。
神藥既然被拔出來,原來的位置自然就留下了一個坑。
神藥被妖帝帶走了,不管神藥此刻的藥效如何,但始終是一株神藥,此刻神藥到了妖帝手中,事情一下子就很麻煩。
陳朝沉默了很久,轉身的時候,看到了那頭白鹿。
它和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那樣,鹿角上頂著花環,看著那么圣潔而富有生機。
陳朝伸出手摸著它的腦袋,眼神里沒什么情緒,他只是笑著說道:「他越強大,這件事不越有意思嗎?」
說到這里,陳朝自嘲一笑,「我寧愿那是個沒有意思的故事才好。」
像是史冊里大國征伐小國那樣,摧枯拉朽,十分簡單地就解決一切。
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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