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閣更是雕梁畫棟,絲竹管弦聲,哪怕是在東城附近,也依舊能夠聽聞。
陳玄手中筷籌攪動著碗中素面,依稀能見幾顆蔥花漂浮,原來這便是長安。
世事無常,皆因有常,原來道祖他老人家,所逆流的那一條長河,已經許久未曾變過了。
一碗素面,半刻鐘便已吃完。
陳玄看著慢條斯理吃著素面的青荷,說道“原來這就是長安”
青荷點頭道“陳先生,這就是長安啊”
“在長安還好些,我小時候在家鄉,郡城治所府城之內,亦是如此。”
“年景不好的時候,鄉紳們不降地租的情況下,不少人都成了流民,死在了逃荒的路上。”
若是尋常貴人,青荷必然不敢說這些。
貴人們不在人世間九矣,或許那些貴人們,聽聞了某些催人淚下的故事。
會感到感動,但感動過后,一如往常。
“所以唐國百姓,在田野鄉間,仍舊會信奉昊天,祈求來年的風調雨順。”
陳玄笑了,只是這笑容之中,多少帶著點諷刺。
人間第一強國,有著橫掃世間西陵聯軍的鐵騎,然而底層的百姓,卻在信仰著昊天。
這究竟是誰都過錯呢無人可知,亦不會有那位大德,敢于揭露。
為了唐國的強盛,自然只能苦一苦,在田野間勞作的佃戶了。
或許對于滿朝的朱紫而言,佃戶就是佃戶,算不得百姓,畢竟沒有唐國認可的戶籍。
青荷沉默道“但昊天大老爺,真的會眷顧唐國的百姓嗎”
她小時后,也曾見過村中的老人,跪倒在地祈求來年風調雨順。
穿著樸素道袍的人,也算賣力,但是依舊大旱,粟米絕收。
陳玄看著青荷起身,亦是隨之起身,他平靜的說道“求仁得仁,求神得何只是求一個心安罷了。”
“神,高居于天上,不曾來到世間,視萬物為芻狗,我等自然無有不同。”
“能救我等的,從來都只有我們自己啊”
青荷沉默了,在她所接受的事務中,沒有這些,所以自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依舊是青荷在前,陳玄在后而行,兩人離開了東城,往人世間的紅塵而去。
此去見紅塵矣
剛入西城,便能感到巨大差距,東城的百姓臉上,都有著不屬于其年齡的滄桑。
在西城完全見不到這樣的情況,無論是男女,皆顯得很白。
女子們也很是開放,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風姿,巡城的軍卒,也溫和了許多。
然而對于陳玄這樣身著普通道袍的道人,西城的百姓,多了幾分厭惡。
卻在看見陳玄身前的青荷的氣質后,將這厭惡,丟失不少。
身為四公主昔年的近侍,于西城之中,也有不少人認識。
那么這道人的身份,自然是不言而喻,一位修行者,一位于四公主殿下,有著救命之恩的修行者,足夠讓很多人拉攏。
很多人前來搭話,但卻紛紛被青荷所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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