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很大,李漁昔日為了教導李渾圓,特意修建了個演武場。
宴飲所在之地的眾人,在陳玄同意論劍之后,也具是前往了此地。
長安城中,大雁塔的鐘聲悠揚婉轉,最高處的鐘樓上。
黃楊大師與國師李青山坐而對弈,不時關注著,公主府附近的天地元氣波動。
公主府,演武場內。
脫去了外袍,一身勁裝的朝小樹,緊握著自己的本命劍,說道“陳先生,我已然入知命,又有本命劍之利,若是平手便算是陳先生勝了。”
那夜天樞處洞玄上境的暗侍衛死了,據說是天上的雷霆給劈死了。
但朝小樹不相信這個巧合,因為在這世間,從未有過這樣的巧合。
陳玄依舊是那一身青色道袍,全然不像是個要論劍的修行者,更像是要去講經的真人。
微風吹皺了陳玄的道袍的衣角,他看向了李漁,說道“殿下,今日為赴宴而來,從未想過與人論劍,所以借劍一用。”
他不是精于劍術,誠于劍道的劍師,他求的是大道。
劍道神通,殺伐果斷,莊子的劍,于他而言,不過是護身之用。
李漁聞言當即吩咐道“青玉,去府庫中,取一上好寶劍。”
她見識過陳玄的手段,也聽過呂清臣的對陳玄的評價。
若是同為洞玄境界,朝小樹根本比不過,南門的供奉呂清臣。
這不僅僅是流派之別,更是功法的區別,以及先輩的經驗。
一個知命境界的大劍師,依仗本命劍之利,的確是有些過分了。
寧缺則是目不轉睛的盯著陳玄與朝小樹,這樣的一場戰斗,可以給他很多的經驗,殺死夏侯的經驗。
“桑桑,一定要好好看,都記下來。”
“知道了,少爺”
不久后,公主府的侍女,講一柄上好的寶劍,交予了陳玄。
陳玄看著精美華麗的寶劍,笑道“鞘去,劍起”
隨即艦鞘應聲遠去,徑直躺在了遠處,擺滿了十八般兵器的架子上。
劍身仿若一口清泉的寶劍,懸于陳玄身前丈許,劍鋒直指朝小樹。
今日宴飲,雖為宴飲,實為鴻門宴。
朝小樹持劍,說道“請,陳先生先行出劍”
作為唐人,作為一個知命境界的大劍師,讓一個境界低于自己的修行者先出劍,這本就是應該的事情,江湖人從來不趁人之危而行事。
陳玄淡然一笑,說道“我非是劍師,但劍道神通,卻是我護身之用。”
“若是我先出劍,這俗世間少有人能夠擋住,朝幫主確定要如此”
這人世間由俗世以及世外組成,世外的修行者,想要擋住他現在的劍道手段不是什么難事。
可這世俗間的修行者,為的是一個爭強斗狠,功名利祿或是其他什么,求來的知命境界,還真擋不住他現在這一劍。
知命境界與知命境界之間的差距,用天差地別來形容,也一點都不為過。
朝小樹微笑道“這一場論劍,本就該由陳先生,先行出劍”
對于兩人的墨跡,崇明有些難以直視,要打便趕緊打,這般磨磨唧唧,要到什么時候
唐王李仲易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致的看著演武場上的陳玄與朝小樹。
無論這一場論劍,誰勝誰負他都立于不敗之地。
他也想看看,這位備受顏瑟大師推崇的太平道陳玄,究竟有著怎樣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