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水落石出之時,再有裁決神殿,行以裁決,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聞言在座的修行者鴉雀無聲,道癡葉紅魚身為裁決司大司座。
今日在這佛殿內,隱約間已經代表了神殿,況道門一位六境的真修,現在仍在安座。
在場眾人,哪怕是手持盂蘭鈴的懸空戒律堂首座寶樹,亦非不是道癡的對手。
在人世間的很多時候,修為跟境界,本就代表了某些事情。
寧缺冷漠的目光,看向了那一襲紅色神袍的葉紅魚,質問道“說她是光明之女的是你們,說她是冥王之女的還是你們”
“那么她究竟是誰的女兒你們倒是說啊”
“那我告訴你們,她是我養大,從長安城的某一顆大樹下撿起來的女兒。”
“你們想要殺她,那就先來殺我,可你們似乎不敢殺我。”
寧缺現在很是憤怒,明明是要給桑桑治病,卻變成了桑桑成為了冥王的女兒。
他現在只想要一個答案,一個某些人,污蔑桑桑為冥王之女的答案。
葉紅魚起身,右手握住了懸在腰間的道劍,她亦步亦趨的來到佛殿中間的位置,說道“寧缺,這件事情很是復雜,但是不可否認,桑桑的確有冥王之女的嫌疑。”
“而且現在不能排除,桑桑就是冥王之女。”
“有些事情你無法解釋,可我們卻又相當的證據,證明桑桑就是冥王的女兒。”
“那是佛祖的棋盤,你們卻能從中活著走出,要知道你們走出棋盤的時候,佛祖的棋盤已經毀了。”
“菩提為煩惱,人怎么可能,從萬千煩惱的陣中走出呢”
她是道癡,因道而癡,自然識得那一顆樹苗,正是傳聞中的菩提樹。
能破萬千煩惱者,非是佛心空無一物,道心澄明者,可這一點寧缺跟桑桑,哪一點都不符合。
那么便只有一種可能,在世界之外的冥王,在須臾間破了佛祖的陣,讓這寧缺跟桑桑,從中棋盤中走出。
道門真修的揮動衣袖,只是讓寧缺跟桑桑,更快的出來罷了,然而破陣的自始至終,都是那位桑桑。
寧缺咆哮道“證據呢你們有證據嗎”
“沒有證據的事情,也敢拿出來亂說,難道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岐山大師,我跟桑桑是應爛柯的邀請而來,如今憑空遭受了旁人的污蔑,您老人家不該給解釋一下嗎”
觀海僧面色之上滿是怒氣,這一年瓦山盂蘭節,本該是一個美好的節日。
可卻因為這寧缺一人之力,攪得瓦山數萬人不得安寧,如今卻還要讓她的老師給個解釋,在這人世間,哪里有這樣的道理。
如此的蠻橫無理,若非看在書院的份上,這寧缺如何能夠,猖獗到現在呢
寶樹冷哼道“好,你不是要證據嗎”
“那么貧僧,就給你這個證據”
而后盂蘭鈴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只是這一次響起的盂蘭鈴聲,格外的盛大恢弘。
爛柯寺內的僧人,口中念誦著佛經,經久不衰的佛光,讓整個瓦山化作了人世間的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