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資聰穎,如王景略那般,進境迅速也是應該。
可一日入六境,非是人力能達到的境界,修行求道是一步步的過程,而非是可以抄近道。
在修行的路上,你忽悠道,道自然也會忽悠你。
天諭大神官無奈一笑,說道“可我還是選擇相信光明,六年后光明,會在桃山上綻放。”
“而光明之中的那人,正是桑桑啊”
他是離昊天神最近的人,所以他選擇相信,相信就不會懷疑,他從不會懷疑,昊天神給他的天諭。
陳玄說道“那天諭道友,應好好的觀戰,若桑桑身死,那么也便證明了,神諭也有錯誤之時。”
佛光大陣內
桑桑手舉黑傘,目光冷漠的看了眼,手持樸刀半跪在地上的寧缺,看向了佛光大陣外的七念,冷漠的說道“一個老禿驢留下的陣法,真以為能夠困住本座。”
“佛祖都死了,還想著困住本座,簡直是癡人說夢。”
“不過是想等個人罷了,既然那人不來,也沒有必要,陪你們在這里玩了。”
只見桑桑身上,那永夜的氣息越發的深沉,永夜似乎在佛光大陣內降臨了。
無邊無際的黑暗,破了那座佛光大陣,朝著瓦山小鎮蔓延而去,在這正午之后。
天,黑了。
寧缺感覺身上的壓力驟然消失,他看著漆黑如墨的天空,說道“天,怎么黑了。”
七念后退數丈后,方才止住腳步,他盤了蓮花座,口中念誦起,佛祖遺留的經文。
佛祖當年修行時候,所見到的經文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這來自不知哪個時代的經文,響徹在了數千年的古剎內,雖然此時此刻的古剎,已然不負昔日勝景。
在那永夜的氣機下,一抹佛光頑強的綻放著,而那漫天的雷霆,亦是試圖劈開,這永夜的天幕。
小臉兒愈發的結白的桑桑,有些厭惡的看著寧缺,但為了找到某些人,還是攙扶起了寧缺,笑顏如花般的說道“少爺,我帶你回家。”
寧缺看著這很是陌生的桑桑,說道“那就回家”
為了找回桑桑,那就必須得把,這個桑桑帶回書院,帶回后山。
然后讓老師行以大神通,將他的桑桑,給找回來才行。
“抱歉,荒人雖然信奉冥君,可是永夜之下,荒人也會死”
唐手持宗主當年的戰刀,攔住了將要走出佛寺后殿的寧缺兩人,說道“寧缺,你可以自己離去,但是冥女,必須得死”
如果永夜是在數百年后降臨,他或許會幫助冥女,可永夜在甲子年降臨,那么他只好殺掉冥女。
寧缺手持樸刀,正要沖上去,卻被桑桑攔下,桑桑看著攔在身前的唐,冷笑道“我是所信奉的神靈的女兒,你想要攔我,簡直可笑”
她揮動衣袖,已經站在了五境巔峰的唐,后退數十丈,方才停下
唐以戰刀拄著地面,說道“永夜已至,荒人何罪”
而后在唐憤怒的目光中,桑桑帶著寧缺,直接消失在了原地,這是屬于無距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