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不可知之地而言,破五境的風險,并沒有人世間所想象的那般危險,至少不會被某些存在給吃掉。
佛宗之無量,居于大地之上,混濁氣而立,無邊亦無量,便有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天上的存在,站得很高很遠,自然不會關注整片大地,書院的無距,心念一起便是瞬息萬里,可以逃避被某些存在吞噬掉
只是他是在不知曉,為何道門有諸多破五境的修行者,卻無一人被吃掉
這是最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或許真相就在眼前,冥王究竟是何許人也,等見到了那位冥王的女兒,自然一切明了。
“寶樹,爾持盂蘭鈴,開啟山門大陣,無論是哪一位修行來訪懸空,皆不了開陣,我欲往人世間而去,去看一看那位冥王的女兒。”
夫子走了,大先生也被人拖住了,二先生被阻隔在青峽,那么唐國再無人能夠擋住他的腳步。
寶樹躬身行禮,而后問道“師伯,山門大陣,于懸空損耗頗多,如今舉世伐唐,莫非師伯擔心,有人前來偷襲懸空不成”
懸空立于極西之地,本就人煙罕至,莫非還有人,敢于趁著舉世伐唐時,來懸空找不自在不成嗎
講經首座默然道“無論是否有人前來,偷襲懸空,也應開啟山門大陣,你掌戒律堂,某些事情切莫再發生了,否則你便回月輪去吧”
而后講經首座,乘上了那由一百零八位僧人抬著的佛輦,向著人世間而去。
世外的佛,將步履人世間的紅塵中。
“寶樹,惶恐”
那被懸空寺講經首座一言道破了小心思的寶樹,看著遠去佛輦,久久不敢抬頭相望。
在那殘陽如血的黃昏中,一道清脆悠揚的鈴聲,響徹了整個懸空寺。
天坑崖壁上那雕刻的佛像,散發出了金黃色的佛光,與那吐血的殘陽,交相呼應著
佛宗山門大陣,逐漸在天坑頂部合攏,而懸空寺這座山門大陣的一切力量源泉,皆是來自于那天坑底下下,數以千萬的昊天子民,虔誠的誦經聲。
當年佛祖堪為天人,創造了這樣一個,以信仰之力為源泉的山門大陣,那天坑崖壁上的佛像,日夜吸收著數千萬人的信仰,早已通了靈,有了七分佛陀像。
而那天坑底部數千萬昊天子民,隨著數千年的生息繁衍,只知道天坑,便是人世間,人世間就是這數千萬昊天子民的人世間,沒有人知曉在天坑之外,究竟是怎樣的世界。
在某些傳聞中,天坑之外的世界,滿是戰亂與災禍,而他們則是被佛祖庇護的人。
貧窮到了沒有衣服穿,一日只有一餐,但他們深感幸福,因為他們是佛的子民。
夜深人靜,那滿天的佛光,依舊照耀著整個天坑,對于天坑底部的人們而言,這就是來自佛祖的神跡象。
天坑以東,七百里外。
道門天下行走葉蘇,奉師命來此,滿天的風沙中,葉蘇看著那年輕的僧人,停下來腳步駐足觀望著。
那是一個年輕的僧人,穿著佛宗最低等的灰衣僧袍,見狀葉蘇的臉上,不由得多了幾分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