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恒道也;名可名,非恒名也
西陵神殿幾經興衰,或許也到了,該要落幕的時候了,永夜或許不會來了,可是人世間,依舊是戰亂頻發。
在這一場,舉世伐唐中,很多人注定,見不到明年秋,那豐收的稻香了。
陳玄平靜的目光,掃視著天坑底部,那忽明忽暗的人間燈火,言道“此間百姓,被佛宗懸空一脈,圈養了數千年的時光。”
“道上一句祖宗十八代,也不為之過,所以這些人們,對于佛宗的一切,會很是畏懼。”
“唯見此山開,唯見懸空隳,唯見佛寂滅,方有人敢于去,走去這座天坑,看一看那,真實的世界。”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上千萬的百姓,數千年的圈養,在他們的骨子里,已經形成了,對于佛宗的依賴。”
“是故,當以道德教化之”
“修行者功業最大,莫過之于教化。”
“知守觀的觀主,正是因為看重你,才讓你來此天坑底部,以道德教化,這上千萬人。”
人心難測,唯以道德約束。
可待到懸空隳,佛寂滅的那一刻,天坑底部便是,所謂的末法之世。
在這樣的末法之世中,即使是有人行以教化,亦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上千萬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真實世界的人們,當發現自己,祖宗十八代以來的信仰,所崩塌的那一刻起,必然將是一件,極為殘酷的事情。
這便是他來此,天坑底部的原因所在。
葉蘇嘆息道“我在悟通生死觀的那一刻起,其實就已然背離了昊天的教義。”
“既然昊天神,公平的對待世人,那么為什么,還會偏愛光明神座,以及天諭神座呢”
“這或許應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可直到聽聞了,某些真相之后,方才知曉,那位昊天神,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
“若論大逆不道,無人能出,昊天神左右”
“陳真人,葉某告辭,這里或許,就是我的歸宿。”
他這一生很是漫長,自幼便被知守觀的觀主,收為了親傳弟子,一路順風順水。
直到遇見了書院大先生,他便變得不在驕傲,甚至孤獨。
而后周游人世間諸國,自以為悟通了生死觀,方始出觀。
可直到如今,他才知曉,原來他一直,在大道的門檻之外,來回徘徊著。
或許曾經的某個時刻,他也曾經遠遠的看見過,大道的身影。
如今,向道而去,朝聞道,夕死可矣
那在人世間強大到了極點,足以觸碰湛藍青天的道劍,悄無聲息的腐朽,掉落在了密林的邊緣。
那強橫到,足以瞬息之間,步入六境的修為境界,也在逐漸的跌落。
先是跌落到了,洞玄巔峰,而后更是跌落到了,不惑境界方才止住。
能放棄唾手可得的六境,能放棄那身為道門知守觀天下行走的身份,能夠放棄未來,繼承知守觀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