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水陸法會盛,江水郎奔北椋,老卒心不平
人世間,西楚故地西壘壁
一座氣勢恢宏的嶄新廟宇,靜靜地佇立在妃子墳前的位置上。
昔日春秋國戰,大楚亡國之戰,西壘壁一戰中,尚未成為北椋軍的徐家軍,正是因為守住了妃子墳,才守住了景河一戰的戰果。
同時景河一戰,亦是朝廷與徐驍決裂的開端。
雖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可手握重兵的將軍,違抗皇帝的旨意,終究還是在,離陽老皇帝心中,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
歷經多年,如今這一顆懷疑的種子,早就已經生根發芽了。
景河之水濤濤而去,如今的西壘壁附近依舊荒涼,那依稀可見的紅褐色的泥土,仍舊在訴說著,那一場定鼎了春秋局勢的西壘壁一戰,究竟有多殘酷。
只可惜徐驍當日的抗旨不尊,已然是違背了皇帝,意圖讓離陽其他將軍,拿下覆滅西楚之功的意思。
功高震主,皇帝怕的就是,徐曉軍中,有人給徐驍披上了黃袍。
黃袍加身之下,攜覆滅春秋諸國之勢的徐驍一旦造反,離陽數百年之基業,必然將會毀于一旦。
曹長卿負手而立,笑道“我本以為,離陽會演一出苦肉計,可沒想到,居然是北椋老卒自發前來。”
“扶龍庭之道,太過因果糾纏不清了,兩禪寺還沒有那么愚蠢。”
“特請江掌院,為大楚做最后一件事情”
可有些事情,已經是拖延不得了,在這一場針鋒相對中,兩禪寺必須得站隊才行。
江水郎拉著二胡,縱情高歌那一首將軍行
到了故人廟宇,理應上三柱清香才是。
忠義廟后院內
二胡拉到了興起處,老人渾濁的雙目中,閃露著許久不曾展露的神光,高歌道“少年未及冠,浩然離故鄉;朝暉沁晨露,夕陽山蒼茫趟河兩萬五,小舟過大江”
“眾將士,隨我沖殺”
北椋老卒自發前來,可謂是坑了北椋一把,只要他們不出手,事后朝廷調查之下。
曹長卿行至忠義廟內,看著手持椋刀的老卒,揮手間便是一衣袖,那沖在最前面的北椋老卒頃刻間,便倒飛數丈,生死不明。
楊太歲的所作所為,他自然是一清二楚,只要北椋在,那么兩禪寺就安然無恙。
而為了這一次的水陸法會,江南道上的官員們,也是玩出了新花樣,畢竟這是朝廷的旨意,但是收上來的錢,可都是自家的錢。
“日后,陛下那位私生子,必然會列土分茅,有這一層關系在,兩禪寺無需擔憂。”
怎么就成了如今的瘋癲老人呢
江水郎身子靠著槐樹,無奈一笑道“春秋之中,大雨漂泊,有人蹲在房檐下躲雨,亦有人抱頭痛哭。”
“離陽崇道抑佛多日年,如今卻因為,武當山上那位謫仙人而變。”
玄字檔的死士,示意眾人安座,只可搖旗助威,卻不能上前。
朝著家中走去,他要沐浴焚香,正衣冠,入北椋,以身入局,為大楚謀最后一局。
“椋刀如今,也是這般的孱弱。”
他們的親人戰死在了這片土地上,如今陛下有德,為他們的親人,辦了如此聲勢浩大的水陸法會。
這崇道抑佛的口子,亦是有所送到。
楊太歲平淡說道“你不像個僧人,哪有僧人娶妻生子的啊”
一襲青衣的中年書生,朝著那座廟宇走去,春秋兵甲葉白夔,亦是故人。
楊太歲喜上眉頭,笑著說道“我自然不在意,只是麻煩師叔了。”
“可誰能,告訴我,改如何裝醉啊”
“可爾等,真的是自發前來嗎”
“師叔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兩禪寺著想才是,北椋王敬佛,只是因為,需要敬佛。”
“唯我大楚絕不避雨,我早就死了,死在了大楚亡國那一刻”
衣袖飄搖間,那數十老卒,徑直跪倒在忠義廟內。
如今天下局勢變幻莫測,一旦北椋有所異動,天下局勢必將會,聞風而動
畢竟無論是龍虎山,還是武當山,一比都寫不出來,兩個道子啊
無非是此消彼長,彼消此長的事情,如今的道教,在離陽可謂是,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