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讓大阿哥和太子開始上朝參政的消息一出,朝堂群情涌動。
太子的光環遠非旁人能比,這消息瞬間就把朝臣放在山東和前去辦差的三阿哥、四阿哥身上的目光轉移了
朝上因為此事開始了新一輪的暗流,不過這都是玄燁要處理的問題,和沈菡沒關系,她聽一聽,知道有這么回事也就罷了,她的心思都放在親蠶禮上了。
倒是玄燁回來后主動提了一句“前面幾個大的書讀得也差不多了,也該出來幫朕分憂了。等老三和老四回來,也讓他倆跟著一起聽政吧。”
這個沈菡倒是有心理準備,前面四個阿哥年紀差不太多,不管是為著一碗水端平還是朝中的勢力平衡,玄燁都不會只放太子一個人出去。
不過這個時間點有些出乎沈菡的意料,她原以為玄燁會在他們都成婚后,視朝里的動向決定太子參政的事,沒想到會這么早。
是有什么特別原因嗎
玄燁點頭“朕要為下一次親征早做準備。”
沈菡伸手沏了兩盞茶放到炕桌上,聞言眉眼一動,細眉微蹙“親征這么快又要親征嗎”
玄燁提起此事頗有些憂心忡忡“嗯,噶爾丹勢力恢復得太快,不得不防。可朝中畏戰之風日濃,若想一鼓作氣滅掉噶爾丹,朕肯定還得親征。”
而他一旦出征,與噶爾丹便是不死不休。只是這樣一來,這一仗不知道要打多久,朝中只有大臣坐鎮是不成的,太子作為儲君,必定要坐鎮京師。所以玄燁決定從現在開始歷練太子和諸位阿哥,就是為了確保此戰萬無一失。
沈菡沒想到他這么快就開始籌備應對噶爾丹下一次的來襲了“戰事不過才過去一年,漠西那邊的局勢已經這么緊張了嗎”
玄燁隨口灌下茶水,起身到書房取出沙盤“是啊朕也以為上次噶爾丹元氣大傷,少說還得緩個五六年。但上個月朕收到了沙俄那邊的消息,看噶爾丹如今的舉動,北疆局勢變化多端,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得早做準備。”
他看了看沈菡,想起件事“說起來,當初朕真該聽你之言,派正經的將軍統帥軍隊,而不該過于依賴宗室。”
上次福全和佟國維等人決策不利,已經讓玄燁明白過來宗室在軍事方面的素養還是太低了,想靠這些人干掉噶爾丹是不可能的。
而且宗室為帥,底下的將領便會受到掣肘,即便主帥判斷有誤,礙于身份,將士們也不敢直言。
玄燁“是朕自誤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下次出征,朕親自做主帥,當不會再有這樣的失誤。”
沈菡卻早已經忘了上次打仗時自己說過什么話,她靠過去看他擺弄沙盤“那現在咱們應該怎么準備很快就要開戰嗎”
玄燁搖頭“短期內暫時不會,噶爾丹雖然野心勃勃,但上次畢竟是吃了敗仗,長了教訓,對大清的實力也有了更清晰的了解,必定不敢再輕舉妄動,不然不會去和沙俄借火器。”
上次噶爾丹正是吃了火器的大虧,所以他下次來犯,一定也會做好萬全的準備。
不過雖然玄燁有此猜測,卻也必須要防備噶爾丹反其道而行之,趁著朝廷心態松懈,偷襲北境。
玄燁對著沙盤沉思“所以當務之急,一是要調整部署,加強邊境守備,二來,漠北和漠南的穩定仍是重中之重。”
所以會盟一事必須要形成慣例,唯有圣駕親臨,巡視漠北諸部,才能更好地穩定喀爾喀蒙古的上層。
至于漠南,玄燁將漠南的部族分為了左中右三路,總共編為三十七旗,并設立了驛站,以此溝通朝廷與漠北地區的聯絡。
玄燁對著書案上的沙盤和輿圖思量“蒙古各部不乏驍勇善戰的人才,朕想著或許可以挑些年輕人組成火器營,專門訓練各旗使用火銃和火炮”
“對了,提起火器,之前朕和你說過的那個戴梓你還記得嗎”他一邊低頭翻找桌上的折子,一邊問沈菡“你前幾年還夸過他來著。”
戴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