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外頭流言紛紛,只說西陲軍有意在近日再打上幾場大仗,以戰事告捷作為除夕賀禮,獻給皇上。
既是大仗,那軍中此時大約氣氛緊張,所有人整裝待發吧。
戰爭若是在完全不可避免之時,只能護短一些地期盼大周國能取得勝利,家中親人萬事平安……
夏明月在心中默默祈禱,不免有些走神,手中的針滑溜溜地沒有捏住,一下子刺入了手指肚上。
殷紅的血頓時冒了出來,刺痛感讓夏明月眉頭微蹙,下意識將手指放進了口中。
“娘子沒事吧,婢子去找殷大夫要些藥回來。”銀巧急忙站起了身。
夏明月攔住了她,“哪里就那般嬌氣了,方才只是剛剛有些走神而已,扎得不厲害,這做針線活嘛,難免的,要說起來,從前剛剛開始學針線時,這手指頭險些被扎成篩子,不也都沒事嘛。”
“夏娘子從前學針線活時也時常扎手指頭嗎?”范靜蘭忽地扭了臉過來。
“當然。”夏明月十分坦誠的承認。
這具身體幼時學習針線的記憶她并沒有,但無論是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還是她曾在現代社會時,初初捏起那冰涼滑溜的針時,皆是手忙腳亂。
說手指頭被扎成篩子大約有些夸張,但這手指頭每日被扎成三四次,卻是再尋常不過之事。
不過好在她學東西不算慢,在接連扎了幾日之后,便慢慢掌握到了技巧,穩步提升。
而范靜蘭在聽到這樣的答復后,眼睛眨了好幾眨,抿嘴笑了起來,“原來夏娘子也與我從前剛學針線女工時一般呢。”
“是吧。”夏明月笑得眉眼彎彎。
笑容中明媚之余,更帶了些許寵溺之感。
這樣的笑容看得范靜蘭心里暖暖的,接著笑道,“平日總是稱呼夏娘子為夏娘子,顯得十分疏遠,我上面唯有兩個哥哥,沒有姐姐,一直想要一個姐姐,往后我便稱呼夏娘子為姐姐如何?”
“好啊。”夏明月答應得十分干脆,臉上的笑意也更濃。
“這般簡單就同意了?”范靜蘭略顯驚訝。
“要不然呢?”這下子輪到夏明月微微訝然,接著笑得滿臉狡黠,“你是范家千金,又得皇家看重,旁人巴不得地想著跟你攀上些關系,你既是主動想稱呼我為姐姐,我背地里得去燒了高香去,怎么會不同意呢?”
“能讓范娘子稱呼我一聲姐姐,我這便算是抱上了一根粗壯的大腿,往后再有什么事情都不怕的呢。”
“不行,這越說越覺得高興得不得了,先容我去笑上一會兒再接著做針線活……”
夏明月裝腔作勢的打趣,只引得范靜蘭笑得前仰后合,更是順著夏明月所說的話拍了胸脯,“沒問題,往后我罩了姐姐就是。”
“那我往后便一切仰仗靜蘭了。”夏明月雙手抱拳,打趣地應了一聲。
兩個人一唱一和,你來我往地一通后,總算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