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轉身要走。
“你且等一等。”范弘輝張口喊住。
“廂指揮使還有何事?”
“我這里也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范弘輝揚起眉梢,笑得十分狡黠。
陸啟言,“……”
“先聽好消息?”陸啟言想了想,答。
“你那營帳里頭一直舍不得吃,放著的糖腌杏子被你給放壞了,你莫要再吃了。”范弘輝道。
糖腌杏子,是麥黃杏成熟之時,夏明月特地去果園里面采摘而來,清洗干凈,拿糖腌制,杏子吃起來酸甜爽脆,十分美味,尤其是在天氣熱的時候,舀出來一些,拿冰來鎮一鎮,清涼可口,堪稱消暑神器。
陸啟言十分喜歡這糖腌杏子,夏明月也特地在陸啟言啟程去軍營之時,特地給他帶上了兩小壇,讓他在軍營里頭吃。
而陸啟言在軍中一待便要許久,這糖腌杏子便越發舍不得吃,只一味放著。
這天氣炎熱,儲存不當也是有可能的。
一想到剩下的那一小壇糖腌杏子盡數壞掉了,陸啟言便一陣心疼無比,卻也微蹙了眉頭,“廂指揮使怎么知道的?”
先不說這件事并非是好消息,那壇糖腌杏子一直在他那放著,范弘輝如何知曉?
“那日我去營帳尋你,你卻不在,我瞧見了壇子,便打開來嘗了一口,發現已然是壞掉了。”
范弘輝摸了摸鼻子,道,“原本一直想告訴你來著,只可惜一直忙碌,也抽不出什么空閑,便也就一直沒顧上了。”
倒也算合情合理。
陸啟言眉頭不舒,“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就是,我怕你貪嘴,不顧糖腌杏子壞了也要吃,所以干脆將那壇子的杏子盡數都倒掉了。”
“所以……”陸啟言瞇了瞇眼睛,“這些杏子,盡數倒進了廂指揮使的肚子里頭?”
范弘輝嘿嘿笑了笑,“其實原本也不是盡數的,只是我嘗了一嘗,覺得那杏子帶著些許酸頭,還帶了一點酒味兒,覺得肯定是壞掉了,但一時也拿不準到底是不是壞掉,便再嘗一嘗……”
再再嘗一嘗。
再再再嘗一嘗。
再再再再……
所以把這一壇子的糖腌杏子給他吃了個干凈?
陸啟言的眉頭頓時擰成了個“川”字,許久之后,才緩緩舒展,似笑非笑地看向范弘輝,“廂指揮使,我這有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
“哎呀哎呀,吃飽飯了,該干活了!”
范弘輝慌忙站起了身,抬腳就往外走,“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就不送你了哈,哈哈哈哈……”
陸啟言一張臉幾乎拉到了地上去。
那可是娘子專門給他做的糖腌杏子!
就這般水靈靈地被范弘輝給偷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