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達得了會元,不過魏廣德、張科等人都是知道那晚的不愉快,知道他這個狀元肯定拿不下來。
對于嚴嵩這樣的人,說句位極人臣不過份。
他可以成不了事,可絕對能夠壞事。
內閣首輔,肯定是要進殿試讀卷官的,就以現在嚴首輔的權勢,要打壓一個金達,都不用說話,僅僅示意就足夠了。
“金達怕是有五十了吧”
上次宴席上看到金達,魏廣德沒和他說幾句話,只是過去客套下,當時就感覺這人年紀很大了。
說實話,魏廣德不覺得這樣的老頭還有機會考到好名次,寫作的黃金年齡怕是已經過了。
但是,還真沒想到,居然讓他拿下了會元。
幾人閑聊的時候,忽然聽到榜尾那邊一陣騷動,不少人都在躲避什么,紛紛后退。
很快,在人散開后,魏廣德就看見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者已經癱倒在地上,只是一只手強撐這地面,而另一只手卻是指著榜上,似乎是在嗚嗚哭泣。
他身旁站著兩人,似乎在對他說著什么,也不知道是安慰還是怎么。
魏廣德心在有些奇怪,隨口就說道“那邊是怎么會事兒”
卻是聽到一旁的夏可范長嘆口氣,“那是震川兄吧。”
夏可范是這里幾個人中取得舉人資格最老的,來京時間也是最長,知道的認識的人也最多。
“震川”
曾省吾奇怪的復述一句,顯然是沒聽過這個名,很是詫異的樣子。
“他怕是這次參加會試的舉人中,資格最老的了吧,嘉靖十九年的舉人,這次應該是第六次落榜了。”
夏可范搖搖頭說道。
從榜尾看過來,夏可范沒有看到那人的名字,現在看他這樣,自然猜到又是榜上無名了,所以才如此。
“不知你口中的震川是”
旁邊有人聽到他先前的話,這個時候開口問道。
“昆山歸有光。”
夏可范很直接的回答那人的話,說出了地上那人的名字。
魏廣德撇撇嘴,還能怎么說,欽佩他科舉的毅力嗎
六次落榜,意味著他考到舉人到現在,已經十八載了,換旁人,怕是已經回家不玩了。
魏廣德在一邊看著那人,頭發胡子都白了,還在京城考會試。
都已經是舉人了,這么大年紀,孫子怕也是滿地跑了,回家享享清福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