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準備繼續看前面的榜單,這會兒身旁已經有幾個人走了過去,怕是那人的朋友吧。
為了自己的執念,一直呆在京城參加考試,看似執著,實際卻是有些自私的,難道心里就一點沒有想到自己的家人,在南方還在等候他的消息,擔心他是否平安
魏廣德沒了興致,和曾省吾拱拱手告辭,就繼續往前走,他估計金達這會兒應該在前面。
“也好,你前面去吧,這次會試上榜貢士都在榜首聚會,我們一會兒也要過去。”
曾省吾笑道。
兩伙人分開,魏廣德繼續往前走,邊走邊看自己的同年,前面貢士們聚會,估計要找地方暢飲。
會試結束,官府可不會舉辦什么宴會,也沒什么儀式,那些都要等到三月十五的殿試以后排出進士榜后才會有,也就是瓊林宴了。
等晚上魏廣德幾人喝得醉醺醺回到九江會館,張吉從掌柜的手中接過貢院發出的大紅喜報,魏廣德傻笑著沖他點點頭,隨后被張吉扶進自己屋子。
魏廣德現在是真的很滿足,并沒有因為自己名次靠后有什么壓力,魏廣德自己就從沒想過拿下什么狀元,不現實。
他很滿足現在的生活,做官了,以后的生活只會更好。
接下來幾天,江西會館又發下酒席請柬,對象自然就是今年會試通過的貢士們,魏廣德等四個九江貢士自然是欣然前往赴宴。
讓魏廣德始料未及的是,金達再次在宴會上給嚴世藩甩了臉子,顯然是真的不打算要狀元頭銜了。
魏廣德也不清楚,為什么這位對嚴家有這么大的過節。
不管怎么說,今天是江西貢士參加的宴會,怎么也該暫時放下一些成見,哪怕依舊不鳥嚴家,也沒必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人家下不來臺。
嚴家顯然也是向要修復和會元之間關系的,只是完全白費。
魏廣德在心里只能為金達默哀,都說人老了該想開才對,真沒想到這位都快五十了火氣還這么大,不就是一杯酒嗎
大庭廣眾之下,魏廣德也沒有湊上去巴結嚴世藩,他的目標是嚴嵩嚴閣老,可從沒看好這個小閣老。
就來京的兩個多月里,魏廣德在外面就沒少聽到傳說這位貪財的傳聞,收錢辦事,在京城幾乎成了公開的秘密。
也不得不佩服嚴家的圣眷之隆,幾乎可以說鬧得滿城風雨了,嚴家居然還能屁事兒沒有。
接下來幾日,魏廣德就和同年們在京城開始吃喝玩樂,對于之后的殿試,眾人其實都沒什么壓力,因為都已經在會試中排好名次了,還有什么好期望的。
至于繼續讀書,期望能在殿試中脫穎而出,還是洗洗睡吧。
三甲靠后,魏廣德完全對殿試沒有想法,如果說有,那就是該怎么賄賂小閣老,好給自己安排個好點的職位。
這樣的生意,嚴閣老是從來不碰的,都是小閣老出面。
當時間來到三月十四日,中午,魏廣德就聽到張科外出聽到的消息,也就是明日殿試的讀卷官等安排。
紫禁城奉天殿內,大太監黃錦正用太監特有的尖細嗓音大聲宣讀著旨意
“以廷試命少師兼太子太師吏部尚書華蓋殿大學士嚴嵩、少保兼太子太傅禮部尚書兼武英殿大學士徐階、太子太保禮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呂本、太子太保兵部尚書許論、吏部尚書吳鵬、戶部尚書方鈍、刑部尚書何鰲、都察院左都御史周延、詹事府掌府事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學士閔如霖、工部右侍郎雷禮、工部右侍郎掌通政使司事趙文華、大理寺卿張舜臣、少詹事兼翰林院侍講學士掌院事尹臺、翰林院侍講學士袁煒充讀卷官”
和之前的會試一樣,殿試除了由皇帝直接指派讀卷官外,還會有禮部奏請提調官、受卷官、彌封官、監試官、掌卷官等,各人各司其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