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廣德在這邊敬酒,和桌上之人閑聊,耳朵也支棱著聽隔壁桌的談話。
好吧,很多有用的信息,就是在不經意的閑聊中透露出來的。
“什么銀子,現在都窮成這樣了,還有不敢動的銀子”
張科好奇打聽道。
“聽張主事私下說的,這是前兩年應該交給裕王千歲的俸祿和賞賜,上面有人發話壓著。”
李時慚小聲嘀咕道。
“什么誰敢做這個”
張科驚訝道。
魏廣德在一邊聽在耳朵里也是心驚不已,這北京城里二王爭斗都蔓延到朝堂上了
魏廣德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景王的人授意克扣裕王殿下的俸祿和歲賜,找三哥的麻煩。
“不知道,品級太高,張主事說話的時候也是支支吾吾的,都不太敢提這事兒,還是前幾天喝酒的時候透露的。”
李世達搖頭輕嘆道“之前就聽說京城二王爭斗的厲害,這次算是見識到了。”
“誰說不是呢。”
李時慚接話道。
“被扣了多少銀子裕王怎么不上報皇上”
張科好奇的很,俸祿歲賜都被人扣下,這是赤裸裸的打臉,甚至可以說是蔑視皇族,怎么裕王就能忍下這口氣。
“聽說以戶部支應不足為理由敷衍裕王府那邊,至于告狀,這個就不知道了,我們進衙門的時間很短,哪里能知道這些。
倒是在老家那會兒就有流言,皇上似乎比喜歡裕王殿下。”
李時慚小聲說道。
“哦,可也不至于此吧。”
江西那邊也流傳這個傳言,張科倒是不陌生,只是點點頭,又有些不甘的說道,“怎么說都是天潢貴胄,怎可輕侮。”
“所以啊,雖然壓著俸祿賞賜不給,可不敢真挪作他用,畢竟都是皇上的賞賜,都是暫時封存在衙門銀庫里,一旦上面放話就馬上給人全送去。”
李世達小聲解釋那批銀子的用處,也就是欺負老實人,仗著嘉靖皇帝可能不喜歡這個兒子才敢如此放肆,但是也擔心裕王真跑去找皇帝哭窮,那會兒事兒鬧大了收拾不了,所以該給的銀子一點也不敢少一錢,只是暫時存在庫里壓庫房。
“你們戶部的大老爺也是真夠賤的,這種事兒也能做的出來。”
張科卻是搖搖頭不屑的說道。
“誰說不是呢,確實不地道。”
幾個人還在那里小聲談論這事兒,顯然上面有人要壓這筆銀子難為裕王,但是裕王顯然也沒有什么好辦法解決。
魏廣德在一邊和那桌進士們談笑風生,心里也在嘀咕,裕王的參謀都干什么吃的。
魏廣德可是知道,現在裕王府那邊主事的人就是高拱、陳以勤,殷士譫,至于原因自然是高拱現在還是翰林院侍讀學士,陳以勤,殷士譫則掛著翰林院檢討之職,只不過三人都已經被嘉靖皇帝派去了裕王府充任裕王講官,給裕王做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