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還幫著他說兩句,可知道徽王在嘉靖皇帝跟前的分量后,都自覺的退縮了。
今天他再次跑到這里,就是想要攔下個高品級官員喊冤,結果被番子發現直接把他拖走。
以為遇上個官員能脫困,沒想到述說以后還是勸他放棄。
此刻,他想要告狀復仇的心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痕,開始漸漸崩塌。
魏廣德看到他伏地痛哭不起,知道他此時應該是萬念俱灰的狀態,看他現在的樣子就知道這些日子過的很不好。
或許告狀,為愛女復仇是支撐他下去的唯一信念。
魏廣德不知道自己幾句話以及近些天的遭遇,已經讓耿安徹底崩潰,不過看他現在的樣子,又對那兩個番子說道“別再壓著他了,好言相勸,都是苦命人。”
“大人慈悲。”
一個番子馬上陪笑奉承道,“之前我們兄弟也是這么和他說的,他就是不信,徽王那里是能告的,那是皇親國戚,親王爵位啊。”
魏廣德聞言只是笑笑,輕輕搖頭,這事兒真不是他能管的,而且耿安這人明顯拜錯了廟門。
你就算要告徽王,你也應該從家鄉的在京官員那里想辦法,跑到衙門里來做什么
沒有在京官員暗中幫助,誰敢接你的狀紙。
轉身,魏廣德就欲離開,只是沒想到先前還伏地哭泣的耿安忽然從地上爬起來又撲向了魏廣德。
之前兩個番子還壓著他讓他動彈不得,此時因為魏廣德的吩咐兩人松了手,可沒想到這人會突然暴起。
所有人對此都措手不及,魏廣德轉身自然也看不到身后的情況,左腿直接就被耿安給牢牢抱住。
還好,耿安不是刺客之流,抱住魏廣德的腿并沒有做什么,而是痛哭道“小人還有陳奏,請大人讓他們先退開,小人單獨和嗚嗚嗚和大人細說。”
剛剛哭過,耿安這會兒說話還帶著哭腔,很是不利索。
突然變故把魏廣德嚇一跳,下意識就想要一腳踢出,把人甩出去,可是聽到他說還有說法,而且若這人對自己有惡意的話,這個時候就該動手,而不會繼續扯其他的。
雖然心里有些不滿,可是魏廣德低頭看看蓬頭垢面的耿安,還是比較理解他的心情。
女兒被人搶走禍禍了,還落個尸骨無存,確實徽王做的太過了。
“好,我讓他們退開,你說吧。”
說話間,魏廣德站定,伸出左手揮揮讓張吉等人退開。
這時候,耿安平復下心情,用很細小的聲音說道“徽徽王是有謀反之心的,他在王府里建了個萬歲山,經常在那里操練死士”
京城的坊市很熱鬧喧囂,可是這里只是一個街巷,抬眼望去兩邊,除了他們這里幾個人就再也沒人了,顯得很是安靜。
耿安的聲音很輕,魏廣德聽力還算好,還是聽清楚了他說的話。
魏廣德也用很細小的聲音問道“可真”
“什么”
耿安沒有聽清楚魏廣德說什么,甚至他都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你說的是真的嗎不要因為想要告倒一個親王就去構陷,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魏廣德這次稍微放大了一點音量問道。
“絕無虛言吶,大人。”
這話是耿安大聲說出來的,不再是之前細小的聲音。
“你們兩個回去當值吧,這個人你們勸不動就我來勸好了。”
魏廣德這時候對那兩個番子說道,這是要攆人走了,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