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廣德不是魏圣人,之前覺得憑白招惹一個親王嫌忌不劃算,單純草菅人命對普通人來說是大罪,可到了皇室,到了親王一級,也不是多大的事兒,實在不能摻和進去。
可是剛才耿安的話讓魏廣德看到了另一個可能,那就是告倒徽王朱厚爝,鬧不好除國都有可能。
嘉靖皇帝是宗室繼承大寶,最忌憚的也是宗室。
至于他魏廣德這么做了能得到什么,還用說嗎
賣直啊。
這年頭的文官,誰不想頭上頂個青天老爺的牌子,不畏強暴,為民做主。
如果,耿安說的是真的,倒徽貌似就變得可行起來。
“你住在哪里在京的老鄉,特別是那些做官的,你都找過嗎”
看到兩個番子拱手后退離去,魏廣德才開口問道。
“找過,但是他們聽說是告徽王都不敢接。”
耿安帶著哭腔說道。
“你先前說的,和他們說過沒有”
魏廣德好奇道。
有這條把柄,要是坐實了,徽王一系不死也要脫層皮,絕對是可以操作的。
魏廣德想不明白他那些老鄉為什么不幫把手,這操作好了就是大功一件。
“他們一聽是告徽王,都直接拒絕了,也沒說告倒他的辦法,大人你說只要徽王涉及謀逆就可以辦,求大人為我做主啊。”
“咚咚咚”
耿安本來已經平復下去的心情,忽然又激動起來,邊說邊給魏廣德磕頭,額頭不斷撞擊著石板發出聲響。
魏廣德被嚇了一跳,繼續下去不得撞死在這里。
左手揮揮,指指耿安,張吉會意馬上跑過來扶住磕頭的耿安,此時他額頭已經破了,鮮紅血液從傷口流出自那張憔悴的臉頰向下形成一條血道。
“給他止血。”
看到這樣的情況,魏廣德當即吩咐道。
后面李三等人上前,從懷里取出止血傷藥和布帶,在傷口上灑下藥粉又用布帶包扎傷口。
包扎完畢后,魏廣德才開口問道“你現在住哪兒”
“河南會館。”
耿安回道。
“這事兒我得好好考慮下才好幫你,你先回去收拾下住到我家里,有些事兒我還得找人查查。
先前我已經和你說了,你要告的是當朝親王,如果你說的話里面有半句虛言,不止你家要倒大霉,連帶我幫你也要受到牽連。
我不想冒險,所以先前你說的話,我還要查清楚了才能給你準確答復。”
魏廣德這個時候想明白了,不能單憑他一面之詞就信了有此事,須得想辦法查實才能上告。
“小人所言絕無半句虛假,若有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來京多日了,耿安終于聽到一句讓他安心的話了,有人愿意為他出頭,這些天的遭遇都還是值得的。
“你先回去收拾下東西,李三,你一會兒駕車把他送回去收拾行李帶回來。”
魏廣德吩咐道,現在耿安就是苦主,也是第一證人,可丟不得。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