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奇怪了。
“怎么回事兒”
唐順之指指魏廣德所住的閣樓問自己身邊的人。
“魏大人昨夜病了,上吐下瀉的,這會子怕是還躺在床上起不來。”
那人小聲對唐順之說道。
“病了,去請郎中沒有”
唐順之和魏廣德沒什么交情,以往見面不過是拱拱手見個禮就算完,所以在聽到魏廣德病了后首先想到的是請沒請郎中過來診治,會不會耽誤他們接下來的行程。
要知道,這次出行至少兩個月,這還一半都沒有走完就病倒了,接下來怎么辦
“昨晚請了鎮上郎中,說是連日趕路得了風熱,又吃了不干凈的東西引起脾胃不和,所以才暑濕吐瀉,現在需要靜養。”
那人繼續回道。
“風熱”
吃過飯,唐順之就去魏廣德的客房看了看,郎中還在那里正在給魏廣德煎藥,唐順之看了看正在昏睡中的魏廣德,聽張吉說昨晚一晚上魏廣德都沒睡好,不是吐就是瀉。
看到魏廣德的臉色都有點青白之色,和之前也是判若兩人,又問了郎中幾句話,知道短時間內魏廣德是好不了了。
出了魏廣德的客房,唐順之叫人磨墨,他要馬上寫份文書派人送回京城去。
副使病成這樣,自然是不能隨行了,而差事兒不能耽誤,只能先安排魏廣德在鎮上養病,等身體好些再送進平谷縣城繼續修養或者是回京調養。
到這一步,正使這一關算是過了,不過為了騙過唐順之,魏廣德也是咬牙才把那些藥吃下肚的,遭的罪就別說了。
沒有等京城返回的公文,差事不等人,唐順之和其他人商量下,安排董一元留下一隊騎兵保護魏廣德,他們一行人離開后剛好空出一些客房可供薊鎮軍卒居住。
因為魏廣德病了,當天上午并沒有按照預定計劃啟程,下午出發的話,算時間肯定是到不了下一個村鎮休息,只能露宿郊外。
其實整個巡邊隊伍里,大部分人半個多月的行進也是非常疲累,有些人也病了,只是沒有魏廣德這么嚴重,軍中常備的藥吃吃就好了。
看到這樣的情形,唐順之索性就讓大家在鎮上休息一天,第二天一早再啟程去下一個軍戶居住點查看情況。
當晚,唐順之又到魏廣德的客房看了看他的病情,絲毫不見好轉,這就很要命了。
其實不管是這一世還是后世,生病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兒,病死在路上的客商,甚至是官員并不鮮見。
想到魏廣德才結婚半年多,唐順之只是微微嘆口氣。
“可有派人去周邊給你家老爺尋訪名醫嗎”
唐順之對張吉問道。
“已經派人去平谷找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