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這幫人說的,至少這五萬石太倉米走海路運往遼東,先把那邊危急的局勢控制下來再說。
邊鎮移民本就不易,那邊不能損失太大,否則陛下怪罪起來,你爹我也擔待不起呀。”
“爹啊,這口子不能開。”
嚴世番聽到老爹又這么說,心里頓時急了,就像前兩日那樣繼續勸說起嚴嵩來。
通過漕運河段維修,嚴世番每年都能拿到不菲的銀子,而且就算現在運河枯水期,別的商船過閘都受到限制,但是掛著嚴府燈籠的商船依舊擁有優先于漕船的待遇通過各段河閘,這背后的利益也是大了去了。
只是,這些事兒嚴世番是不能和嚴嵩名言的。
在嚴嵩眼里,那些黃白之物棄之無用,他只喜歡名人字畫。
對這類字畫,嚴世番也不排斥,畢竟都是銀子,而且還值不少銀子,可是他也很重視那些細水長流的大生意。
現在他們和賈應春一方已經從爭論開海運變成海運濟遼,看似對方好像退了一步,可是嚴世番依舊有所警覺,感覺這是對方以退為進的手段,目的就是為了在禁海上打開一條口子。
有了第一次,自然就還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最后徹底海運替代漕運,到時候他在漕運上賺的銀子還有嗎
朝廷不大可能繼續花銀子維修河道,大海無垠,根本不用修,只要找到水道就可以跑船,這要節約多少銀子。
兩人在值房里說了半天,嚴嵩最后還是沒有捱過兒子的勸說,只是在這些奏疏上票擬“有違祖制”了事。
“對了,爹啊,你看著通政使的位置,讓含章來做怎么樣他現在也掛著中書舍人的名頭,反正通政使司也出不了什么事兒,就是收發奏疏,咱們也需要可靠的人給我們盯著。”
嚴世番到最后,忽然想起前幾天好友羅龍文的請求。
是的,羅龍文跟著嚴世番淫亂也不是全無收獲,花出去的銀子給他換上了一身官衣,只不過現在他有點不滿足中書舍人的空銜,還想要做實職性的官員。
通政使司通政使,官職高但卻沒什么事兒可做,說起來當年也曾是九卿之一,現在早就沒什么地位了,可說出去還是挺唬人的。
“他想做通政使”
嚴嵩扭頭看了眼自家兒子,開口問道。
“是啊,爹,你看含章往日對你,對母親也是和孩兒一樣孝順的,是個值得信任之人,你看”
嚴世番急忙陪著笑說道,老爹被自己說服了,這會兒他心情不錯。
“知道了,看看吧。”
嚴嵩回答道。
嚴嵩喜歡名人字畫,其實還有一項是他的最愛,這就是文人都需要的文房四寶。
好吧,這羅龍文偏偏就是這個時候大明朝有名的制墨工匠,不是手下匠人制作,而是自己親自動手制作的墨。
這樣的東西,自然是嚴嵩最喜愛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