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已經入冬,京師也愈發寒冷起來,魏廣德早早的穿上夫人親手制作的棉衣,每日按部就班在王府和官署間奔走。
這日魏廣德走進裕王府,見到殷士譫的時候,就看見殷士譫一臉喜色的對他說道“善貸,剛收到消息,御史林潤抓住了嚴世番。
知道嗎抓他的時候,他正帶著東西準備逃亡廣東,還是林御史機警,預先派人埋伏在袁州府周邊各條出路上,否則說不定就叫他跑了。”
“哦,這樣啊。”
魏廣德微微一愣,如果殷士譫所說屬實的話,那之前他判斷嚴世番是故意引誘南官彈劾,好讓他可以正大光明回到京師的說法肯定就是錯誤的。
不過這無所謂了,裕王恨透了這個人,管他是有意還是無意,這次進京城,嚴世番最終都難逃一死。
想到這里,魏廣德不由得又想起之前和高拱提的那事兒,也不知道江西如此通報,高拱還會不會出手釜底抽薪,徹底斬斷嚴世番翻身的機會。
“不日林御史就會押解嚴世番進京,聽說林御史去抓嚴世番的時候,在嚴府外都驚住了,那宅院修的,嘖嘖”
殷士譫還在興高采烈的說著,高興心情溢于言表。
“告訴殿下了嗎他聽到這個消息,應該會很高興才是。”
魏廣德笑著對殷士譫說道。
“李芳已經去通知了,不過這不是早就預料到的嗎裕王的高興勁應該已經過了吧。”
殷士譫眉飛色舞道。
“昨日我收到消息,翰林院那邊讓我們明日回院,正甫兄可知道是因為何事”
魏廣德忽然想到昨日蘆布告訴他的消息,在京城的翰林全都要會部院,即便已經兼職各衙門的人,也務必到場。
“李春芳李尚書整編的宗藩條例已經基本完稿,要先由禮部會同翰林院諸人做最后的修訂,之后就要遞交陛下處御覽。”
魏廣德說的事兒,殷士譫還真知道。
“就是因為祿米引起的那事兒”
魏廣德當然有印象,這兩年因為宗室祿米的問題,有藩王府邸的州府多多少少都為此鬧過事兒。
之所以如此,自然是看到朝廷有解決積欠祿米的意思,唯恐自己分的少了,所以不僅沒有因為之前朝廷偏向中下層宗室分發祿米感恩戴德,反而是變本加厲鬧事兒。
為的就是希望能得到朝廷重視,能為他們解決更多的問題。
“之前林潤還在京城都察院的時候,給我看過他所寫宗藩奏疏,當時覺得還不錯,沒想到之后引發如此之多的麻煩,可謂世事無常啊。”
魏廣德不由感嘆道。
只能是,大明朝的宗藩問題就是個爛泥塘,誰掉進去都要惹一身泥出來,實在是沾惹不得。
“周藩南陵王朱睦楧應陛下詔書上奏的七條建議不錯,聽說全部被李尚書收錄入這次的條例種。
南陵王身為郡王,卻能夠主動站出來為朝廷出謀劃策,積極推動朝廷宗室制度革新,這一點著實了不起。”
殷士譫卻說道半年前的事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