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愛熱鬧,又派人通知其他王府屬官,都是熟悉之人。
這樣的操作下,魏廣德當然不好再推辭,只得躬身領命。
魏廣德以給家里送信為由,出了趟裕王府,告訴自己的車夫要在裕王府赴宴一事。
“李三,回府后,你另外找張吉,讓他安排幾個機靈的手下盯一下內閣三位閣老今晚的行蹤,告訴他,注意別被人發覺。”
魏廣德在說完王府宴請之事后,又小聲吩咐車夫回去傳達自己的命令。
晚上,在裕王府宴席結束后,靠在馬車了,魏廣德還在考慮自己的將來。
到現在,貌似不能繼續咸魚下去了,得主動去爭取官職才是。
以前,或許因為覺得嘉靖皇帝時間還長,魏廣德還真沒怎么在意升官這事兒。
可就在今天,無意中想到的官員隊列才發覺,自己之前貌似松懈了。
只是可惜,自己前倆月剛剛被嘉靖皇帝升了官職,短時間內有無功績,再次升遷幾乎無望。
想到這里,魏廣德在馬車上不由得一聲嘆息。
五品不夠,還得往四品官職上沖,在裕王登基后自己才有機會入駐禮部或者吏部,從而邁出最艱難的一步入閣。
在此之前,自己一味迎合裕王去了,忘記了給自己升官的其實還是當今陛下。
此時京城已經夜禁,馬車前行不時被前方巡邏軍士發現喝問。
不過魏廣德有官職在身,車夫打出魏府牌子后,依舊暢通無阻,即便是坊市入口,號稱入夜后就不會再開的坊市大門,依舊會為他敞開。
這就是權勢的滋味。
若是普通人,巡街士卒差役早就把人攆回去了,哪里會允許這樣大搖大擺穿街過坊。
馬車不久就進了南熏坊,回到了魏府門前。
魏廣德喝了些酒,下馬車顯得有些艱難,畢竟感覺頭暈乎乎的。
張吉和李三好容易才不他攙扶下來,進了家門。
張吉扶著魏廣德往后院走的時候,小聲對魏廣德稟報道“老爺,你叫李三帶回來的口信,小的找人盯了下,沒有發現三位閣老有相互之間拜訪的情況發生。
不過”
“不過什么,直說無妨,在家里就別對我支支吾吾的。”
魏廣德這會兒酒意上頭,說話也有些生硬。
張吉沒馬上說話,而是把魏廣德扶進書房,叫下人去準備醒酒湯,周圍無人后才又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三位閣老府上在入夜時,曾有小轎離開府邸,坐轎之人罩著斗篷,看不清面容。
三乘轎子先后都去了勾胡同天音閣,大概呆了有半個時辰才離開。
他們要不確認,去的是不是三位閣老。”
“嗯,不確認就不確認吧。”
魏廣德甩甩頭,隨口就說道“此事我知道了,你去叫人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沐浴。”
等張吉出去后,魏廣德緩緩睜開眼睛。
去的是不是那三位去,有必要去確認嗎
只要他覺得是就行了。
不過,魏廣德還是揉著太陽穴,其實內心是有點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