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廣德猛的睜開眼,眼睛不由得盯住其中一段。
“偏累小民。”
魏廣德似乎已經覺察到,張居正在寫這一事時,或許他對彌補朝廷虧空一事的目光,已經從“小民”身上移開,“窮困之民”何必索之。
張居正在這里,把大明社會區別成三類,官、民和小民。
其中各自指代非常清楚,魏廣德自然一看便知。
只不過他也很狐疑,張居正這是打算把“生財之道”打到“官民”身上了嗎
他打算怎么收
正篇奏疏里,都沒有絲毫提及,為此魏廣德還重新把奏疏翻了一遍。
他之所以如此重視此事,根本原因還在于他除了一點來自后世的見識外,并不比張居正、陳以勤等人聰明多少。
既然沒有經天緯地之才,魏廣德也就不打算去充這頭大象。
如果自己入閣,該入閣執政
像張居正那樣,把自己搞死,他當然不愿意。
可是,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因此給張居正任何機會治罪。
張居正執政時期,他可以說權侵朝野,即便是皇帝都要聽他的。
在魏廣德印象里,據說因為皇帝字處理朝政上和他意見有些相佐或是有點遲疑,他張居正就敢給皇帝臉色,讓皇帝不得不屈服。
要是自己有什么把柄被張居正抓到,他會不會威逼皇帝拿下自己
所以,要避免這樣的事兒發生,他就必須提前知道他的想法,盡量避免犯這些事兒,不給他絲毫機會。
自己,或者說自己身后的人,可就是他奏疏里的“官民”,換句話說,張居正為朝廷生財之道,就著落在自己和身旁人身上了。
到這個時候,魏廣德總算明白自己一開始看張居正陳六事疏總感覺怪怪的,現在終于知道源頭在哪兒了。
“像魏忠賢那樣收商稅”
魏廣德不自覺嘴里嘀咕道。
他記得后世把魏忠賢評價極低,根本原因就是魏忠賢為了給朝廷和自己撈銀子,把目光轉到商人身上,因為他就是窮人出身,自然知道老百姓已經榨不出油水來了,再壓榨只會逼迫百姓造反。
他當然不希望有人造反,因為倒霉的就是他。
張居正貌似和魏忠賢看法相似啊。
只是不同的是,貌似現在商人的權勢還沒有大到可以插手朝堂的地步。
明末那會兒,商人和官員之間的關系更加糾纏,根本就已經撕扯不開了。
據說江南、山西等地的官員,那個時候大多都是由商人出資支持舉業,所以在他們入朝為官后,多受制于商人。
魏廣德知道張居正主要功績是“一條鞭法”和“考成法”,可“一條鞭法”貌似和張居正關系不大,早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