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知道魏廣德說的什么意思,看著魏廣德有些歉意說道。
等幾壺酒下肚,幾人已經有了醉意,時辰也是不早了,不能繼續耽擱時間。
李芳起身向他們告辭,看到涼亭里人都站起來,外面不管是抬轎子的還是趕囚車的都跟著站起來,知道要走了。
李芳是被判徒南京,本來應該只有兩個官差押解過去的,千里迢迢也夠李芳喝一壺的。
不過魏廣德在下面使力,毛愷也順勢推舟假裝糊涂,派出囚車押解過去,所以李芳這次去南京城就有了公車待遇。
雖然條件差了許多,可終歸能活著到看到南京城。
出了涼亭,送李芳上了囚車,相互拱手道別。
陳以勤、殷士譫和魏廣德就站在路邊看著囚車南去。
這次他們出來都是請假,都是一身常服,所以官道上南來北往之人只當是送朋友,倒是沒人認出這里居然有大明朝堂內閣三位大人物。
官道上,一支幾輛大車組成的商隊和李芳的囚車擦身而過,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打頭的一輛馬車上,車簾微動,一雙眼睛透過縫隙剛巧看到了那輛囚車,也看到了囚車里端坐之人。
“都坐上囚車,居然渾身上下還散發出一身官威,真不愧是天子腳下,坐牢的都是大官。呃”
就在此時,兩車相錯之時,李芳不經意扭頭看了眼馬車,四目相對只是片刻就錯開了。
“這難道是個太監”
就在他們對視的片刻,車上的旅人就注意到車里的囚徒顎下無須這個特征。
大明朝,雖然不流行大胡子,可也不會有人把胡子刮得干干凈凈,成年人或多或少都會留下胡須,最多就是打理下,讓自己看起來更適合自己的身份。
顎下無須之人,在這個時代只有一類人,那就是太監,因為身體原因長不出胡子。
搖搖頭,放下車簾。
車里人自然就是前往京城做掮客,游說朝堂官員為高拱復職做準備的邵大俠卲方。
坐了這么久的車早就有些不奈,對著前面架車車夫問道“距離京城還有多遠”
“回邵老爺,至多還有五里地,馬上就到了。”
車門側頭對著后面答道。
“怎么還有五里,都走了這么久,先前也說不遠了,只有幾里路程。”
卲方這會兒心情有些煩躁,剛來京城就看到囚車,總讓他有種不好的感覺,語氣很是不善。
“快了快了,過前面涼亭,再走一會兒就能看到京師城,吁”
就在此時,馬車夫或許是因為注意力轉到后面對話上,差點沒控制好馬車,讓馬車一陣搖晃。
“怎么回事兒”
卲方在馬車上一陣搖晃坐不安穩,急忙開口問道。
“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