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書房給老夫研磨,我要寫信找人幫忙施壓。”
之后徐階又吩咐道。
徐階已經想好了,這次是絕對不能退讓的,否則后果難料。
自家那些子侄平日在鄉里也沒少干狗屁倒灶的破事兒,若是被一次被拿捏住了,以后麻煩就會不斷。
還是給南京的幾位好友去信,讓他們從官面上施壓海瑞為好。
另外,應天十府的知府那里,也得打個招呼,免得海瑞瘋起來發下什么海捕公文,那樣徐家會更丟人。
這已經不是他徐家的事兒了,而是整個官宦之家的臉面,所有在家養老官員的臉面。
他一個堂堂閣老致仕后就可以被現官拿捏,那他們那些人呢
按照官場規則,自己怎么說也是他海瑞的前輩,還不說當初先帝時的回護之恩。
隨著徐階書信的發出,徐家和應天巡撫之間的矛盾算是公開化了。
其實,一開始海瑞收集那么多關于徐家的狀子,江南一些敏銳的官員就已經發覺事態有些不對。
但是在打聽到海瑞和華亭那邊還保持著書信往來以后也就沒當回事。
至于原因,其實也很簡單,這年頭官宦之間發生矛盾,一般就是書信往來說和。
一封不行那就兩封,三封直到雙方滿意為止,此事就算揭過。
若是兩方談不攏,那就找第三方出來說和,總能找到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法子。
畢竟真鬧大了,雙方臉上都不會好看,而且徐家的那些事兒,大家其實心知肚明,而且各自家中也有,自然不希望真的鬧到不可收拾。
現在好了,南京一些官員收到徐階請求出面的書信,自然知道之前兩邊的書信往來沒把事兒談成,而且貌似鬧得很不愉快。
于是,收到書信的官員紛紛給海瑞去信,讓他適可而止,畢竟涉及面太寬,影響太大。
但是也因此,海瑞和徐階之間的矛盾也漸漸在南京城里傳開,南京城里的御史就像聞到腥味的鯊魚般,都把視線投向了這里,開始關注此事的發展。
上層的官員們想要平息此事,而下層的御史卻希望事兒越鬧越大才好,到時候他們就有了攻訐的理由,不管矛頭對準海瑞還是已經致仕的徐階,都是上奏疏很好的理由。
江南風起云涌之時,南京城里抓幾個小官自然也沒人注意,大家都視線都看向蘇州和華亭,想想這位“海青天”到底要如何處置徐閣老。
姜寶是南京國子監祭酒,品級也算不低,自然不能直接拿人。
林燫在收到魏廣德書信后,就先以有人告發貪墨的名義動手抓了國子監教習鄭如瑾,有徐邦瑞和林燫出面,進了刑部大牢的鄭如瑾幾鞭子之下就很快熬不住了,竹筒倒豆子般把當年知道的事兒一股腦全招了。
有了鄭如瑾的口供,接下來自然是拿下姜寶,借著海徐之爭,南京的權貴都把視線投向那邊,想看笑話的功夫,姜寶就被扣留在禮部后院。
畢竟是從四品的官員,在沒有朝廷旨意的時候還不能隨便下大獄。
不過因為有林燫的默許,人是被控制起來。
之后,自然就是拿著鄭如瑾的口供進行了一番逼問。
在一番對峙和誘導之后,姜寶的口供也就出來了。
經過林燫和徐邦瑞兩人潤色的口供,立即以南京禮部的名義發往京城,到這個時候,南京城里才有官員后知后覺發現此事。
當初參與此事的,除了這兩人,自然還有魏國公徐鵬舉和誠意伯劉世延,以及徐邦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