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徐邦寧早就忘卻此事,要知道當初安排他進國子監,徐邦寧就是一百二十個不愿意,所以最后根本就沒去。
其中詳細也只知道個大概,卻并不熟稔。
而消息傳進魏國公徐鵬舉和誠意伯劉世延耳中后,兩人都是面色大變。
劉世延是沒想明白事兒都過去好幾年了,怎么還被人翻出來,關鍵打聽到審問細節時,似乎就是針對魏國公府上的。
此時是禮部和刑部操辦,而不是南京城里的錦衣衛,雖然讓他稍微心安,可心里依舊有控制不住的恐懼,擔心此事的背后是北方皇宮里那位的手筆。
而躺在病榻上的魏國公徐鵬舉心中也有類似的心思,特別是算著時間,貌似此事發生,大概就是財貨到京城那兩日。
這年頭的交通可沒有準點一說,只能大概估個時間,什么時候能從南京到達北京城,特別是大運河上,因為航程太長,其中又有多段大河河道,時常發生缺水或者洪水泛濫的災禍影響航運。
好吧,隆慶元年剛剛修復的黃河河道又出問題了,這次換了地方,不過卻依舊影響航運。
現在兩京官員和漕運總督為此事已經是焦頭爛額,又在籌劃治水工程。
徐鵬舉是在病榻上看到劉世延的密信才知道此事,一時間驚怒交加差點就氣暈過去。
拖著病體給劉世延寫信,請他幫忙周旋,想要盡可能把事兒壓下來。
到現在為止,因為沒有看到口供的副本,所以現在他還不知道此事矛頭直指小兒子徐邦寧,否則他一下子就會猜到此事背后有大兒子徐邦瑞的身影。
就在南京這邊把奏疏連帶口供一并提交京城的時候,高拱終于又回來了,此時距他離去僅僅過了一年半的時間。
和走時一片凄涼不同,這次回來距離京城十數里就看到迎接的官員人潮。
不僅有他的故交好友,門生故舊,還有在一年多前曾經跟隨上疏彈劾他的官員,都是來刺探情報的,看看現在回來的高拱會用什么態度面對他們。
如果高拱臉色不好看的話,那還是趁早考慮離開京城遠遠的,免得被他惦記上。
站在人群最前面的,自然是陳以勤、魏廣德和張居正,而李春芳和殷士譫留在內閣處理政務。
不可能回來一個人,整個內閣都跑出京城迎接吧。
身后則是禮部尚書高儀、都察院左都御史王廷等人。
再往后才是六部五寺的其他官員,可謂聲勢浩大,就仿佛是一位得勝回朝的將軍般。
隔得老遠,高拱馬車停下后下來,陳以勤、魏廣德等人就快步上前,待走近了齊齊抱拳行禮。
“肅卿兄,你可算是回來了。”
魏廣德聲音略微有些“沙啞”的說道。
“肅卿,平安回來就好。”
陳以勤是略顯激動的說道。
“逸甫、善貸、叔大,能見到你們真好,為兄這些年想你們得緊。”
四個人都是出自裕袛,在外人看來自然感情深厚。
特別是那些人稍一回想就會想到,當初滿朝傾拱的時候,陳以勤、魏廣德等人都是沒有附庸首輔徐階的,私下里也曾勸告那些彈劾高拱的人收手。
而張居正呢,在老師徐階和高拱斗起來以后,自始至終也是一言不發,其實也是不得不避嫌。
一邊是老師,一邊是好友,你讓他怎么站隊